赵福金看看还在傻愣愣的两兄弟,好笑的说道:“舅舅们不要以为这价的太高,其实这都是正常的,我们这价是要把一些损失给计算上之后再制定的合理价钱。(..)舅舅们跟着的这一趟运气不错,一路平安的过来,损失很小。但是也有例外的时候,有那倒霉的很有可能会一船货全部沉在海里、有时候遇到海盗还有可能会有死伤、有时候遇到海浪太猛烈很有可能把带着的不能沾水的货物进了水报废掉、有时候这一趟挣了那一趟又赔了个精光,所以这跑海上生意的,首先就要做好要么赚死、要么赔死的心理准备。各地的海上商人都明白这一点,因此这货物的定价高于成本十几二十倍都是大家默认的。等舅舅们再从这边进货的时候,就会发现有些我们家也有在的这国商品,那价比我们的进货价要高出几十倍。因为那其中还有一道中间贩买贩的内陆商人又加了几成利润在里面,即便那样高的价钱仍旧有人买,不是吗?”
阿静小舅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我们没有觉得这价有多高,就是很庆幸很庆幸你来了,帮我们挽回了好大的损失,要不然我们就是哭死也找不回来这些银子。”
赵福金笑,这倒没错!他们或许不会十几文一个碗出去,但是也很有可能叫那个商人把那碗最多给他们二十文一个买了去。他们这趟就是瓷器为主要货物,要是在这方面损失超过大半,那可真是白跑了一趟。
阿静小舅想到这些事,就恨不能立马把银子给赵福金,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情。只是他还想到赵福金是帮着外甥女婿家做事的,就这样给他银子,只怕会引起外甥女婿家人的不满。便问哥哥:“那我们是偷偷把银子给他还是先给外甥女婿,然后让外甥女婿转交给他?”
老大想了一会儿,回道:“还是让外甥女婿转交给他吧!我们把情况给外甥女婿说清楚就行,之后的事情由他做主。毕竟赵福金愿意照顾我们。也是因为外甥女婿的缘故。”
“对!外甥女婿是个大官,家里又那么有钱,不会在乎这么点小钱的。一定会帮着转交给赵福金的。”
阿静大舅瞪了弟弟一眼:“你都在想什么呢?外甥女婿就是没当官、家里没钱,你也不能这么往坏里去想外甥女婿。”
做弟弟的被哥哥训。不能生气只讪讪地笑着,嘴里还嘟噜着辩解自己的本意:“我知道!我也不是往坏里想外甥女婿,我就是觉得赵福金是帮着他们家做事,他给与不给都有理。”
“你啊!还是不了解外甥女婿家呢!在他们家长大的孩子,不管挣多少钱。他们都会一五一十的算给那些孩子,从来不拿孩子半文钱。赵福金他们也可以带货的,据说,他们一趟也能挣不少。”
兄弟俩在房间里说话,外面甲板上鸿绣绣房东家的庶子,正对着王守成恭维着。王守成因为知道他就是当初害过小虎的人,对他一直敬而远之,而这人却也因为王守成是小虎堂叔的缘故,对他多有亲近讨好,渴望着王守成能帮他在小虎面前说说好话。
“王叔!您这次收获不错吧!听他们说。就您最会做生意,说您带来的东西价最高,人家还高高兴兴的说您的货最好。叔!您跟我说说怎么做生意,教教我!”
王守成看看这人,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独立做生意就做了十几年,连着当初跟在后面当学徒差不多二十多年,能跟这些门外汉一样么?而且这做生意都是经验的积累,吃过亏也讨过便宜,哪能是几句话就可以教教的?!
“你多跑几趟就自然而然会了,跟你说的再多你也搞不懂。”王守成的语气有些冷淡。
这人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做生意不是几句话就能说的明白的事,他只是想找个话题与王守成闲聊,好拉近关系。于是呵呵干笑:“呵呵!王叔说的是,这次王叔挣得不少吧?”
王守成越来越觉得这人很烦。他挣得再多能有他们这些人多?他东拼西凑的才弄了一万两银子作本,因为行情不熟,也就搞点很平常的瓷器、丝绸跟着。哪像他们这几家,又是刺绣、又是成衣、又是吉祥结、又是琉璃器具、又是皮毛衣、鞋、包包、又是榨蚕丝做的衣服,品种多,数量少。到了码头,还没有卸货就被同行的几个海外商人提前瓜分的一干二净,那价钱都是说多少就是多少,根本就没跟他们压过价。他弄得瓷器和丝绸早就在人家国里有了通常价码,就算是谈的高了一点,又能高到哪儿去?
不过,他想到自己这一趟的收获,仍然会禁不住内心的兴奋。虽然以前在南边码头,也会经常跟一些海上商人打交道,对他们跑一趟生意就会挣多少的利润已经有了一个认知,但是自己这一趟能够挣这么多,还是让他感觉发懵。
跟本钱最低都有五万两的这些人他比不起,但是相对于以前苦哈哈的把货物从南挪到北才挣的那么点辛苦钱,这一趟可算是挣得太轻松,有点暴富的感觉。这带回来货物不算,光光纯银子就带了九万多两,比他以前二十多年加在一起挣得还要多了好几倍。
已经看到海岸线的人们,都跑到甲板上狂呼。这些人明明知道自己坐不了主,还要相互之间的商量着下一趟要带什么什么货物更能赚钱、什么什么时候再起行。
与他们同行的还有第一次到王家庄的四个洋人当中的杰西,他带了几个他们国家很有名的学者过来,是专程为了研究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