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言谨刻意挡住不让茶水溅着肩膀上的鸟儿。
但萧嚅还是被烫到了,它的毛发脱落一大片,整只鸟由可爱迷人瞬间变成招人嫌弃的丑八怪,犹如昔日仙子被打下落凡间的白斩鸡。
“啾啾”哎妈呀,实在是太疼了。
萧嚅眼眶憋不住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抖着翅膀钻入沈言谨的衣服里头。
再下去,它可能真的活不过十章…
眼下它飞又飞不得,逃亦会被逮住,这不就是鸟生绝望吗?
然后它发现,沈言谨全身在抖。
吓得萧嚅硬生生憋住了眼泪,仰起起头瞅他。
那张枯黄的小脸惨白泛青,额角青筋突起。
血液在一直一直的流,整张小脸给人恐布又狰狞的感觉。
“啾啾啾”沈言谨!
不会是心疾又发作了吧,这上哪儿找药草?
萧嚅急得顾不上疼痛,努力蹭啊蹭他的脖颈,试图找回他的理智。
别气别气。
这都是炮灰,不值得生气。
刚刚还在冷战,这会儿热脸贴冷屁股,脸比翻书还快。
“政儿!”老妇人重重拍向桌子,吓得男孩手足无措的看向别处。
他怎知那家伙不躲开啊!
“来人,把政儿带下去,禁足三日。”
男孩一声不吭地灰溜溜的被下人带走了。
嗤…
砸坏人的脑袋就还只罚关禁闭三天?
这位老祖母还真是偏心偏到太平洋,护短护到心肝里。
“快,顺便把三儿带下去擦些伤药。”
这罚了罪魁祸首还安慰了伤患。
真真是做到两全其美。
沈言谨被带下去后,老妇人重哼一声。
“一个野种,还敢在老身面前嚣张跋扈,真是不把老身这位祖母放眼里啊。”
身边看傻了的女孩回过神,眼珠子转了转,转而轻笑伸出双手握住了老妇人的手,“外婆,莫气,您也说了,不过是个野种。”
“是是是…欢儿就是讨老身的欢心,政儿啊,脾性太像你娘,老身怕以他现在的脾性若往后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女孩轻轻揉了揉老妇人的手腕,笑着说:“哥哥这样的性子确实有些不太好,可与那野种相比,欢儿倒觉得哥哥要好些。”
“那是当然,还提他做什么,头疼。”
“外婆快随欢儿进里间,让欢儿替您按摩按摩。”
沈言谨被一个下人随随便便往额头上撒点药后就没了后文。
“啾啾”疼不疼,很疼吗?
萧嚅趴在沈言谨的脑袋上,小心翼翼不碰着伤口,小眼睛直盯着肿了一大块的额头看。
“无碍。”
还无碍,你这都快晕过去了吧!
流了那么多血。
好不容易在来沈家庄的路上吃这吃那养得血液循环,现在这一股脑下来,全白废了。
那愚货等着长大后的男主报复吧。
萧嚅心疼的用毛绒绒的脑袋蹭蹭沈言谨的发根。
小可怜。
这一翻折腾下,夜很快降临。
今夜等了许久也未见那位送饭的老爷爷过来。
也是,沈言谨连老妖婆宠溺的孩子都敢得罪,不给点教训,心里倒会不舒坦。
不过老妖婆算错了。
沈言谨这个小机灵可藏有好吃的,比那没油的素菜香了不止一倍。
“啾啾”吃鱼,快吃鱼,萧嚅蹭蹭裤子摆,眯着小眼睛。
冷战?
小可怜都那么可怜了,还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