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猎结束后……”
没等沈言谨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萧嚅抢先打断:“那都是我骗她的。”
二人靠得有些近。
萧嚅在沈言谨面前就像小孩对着大人。
身高差距大,她只能踮着脚,仰视对方。
沈言谨:“骗她的?”
原本二人就近,他又向前踱步,直逼她的视线,满目寒霜,唇角微抿,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冷忽然有了别的表情,虽然微妙得让人不易察觉。
但和沈言谨相处的这些年,萧嚅几乎摸清了他所有细微表情变化,比如现在,她知道,他很不高兴。
萧嚅:“骗她的。”
咽咽口水,连忙又补了一句,强迫自己看着对方。
今个儿真是霉运接连,前有狼后有虎,应付一个又是一个…
萧嚅看着近在咫尺的修长脖颈和完美下颌,手心冒出了细细的汗水,这种压迫感换作别人,她是不可能产生任何惧意的,唯有沈言谨。
她知道就算自己怎么解释,对方也不会相信,所以,应付性的回了一句后,便闭上嘴巴,用琥珀色的眼眸故作平静地看着他。
沈言谨:“我说过,你若敢逃走…”
萧嚅:“大佬,我不敢。”
绝对要逃啊啊啊…
继续留下的后果就是,陪上后三十年的性命,不值,太不值了,以前没变成人的时候,她觉得无所谓,有个金主养着何乐而不为,现在变成了人,情况当然不同。
她只要在沈言谨身边,面对的便是所有爱慕沈言谨的女人,包括女主。
一个七公主没什么,几百个呢?
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受到严重威胁。
“萧小嚅,我给你捉了只…”
撩开帐篷帘的柳千佛话言忽地顿住,提在手中的兔子脱落,柳千佛的眉梢微皱了一下,微不可察。
“你们在干嘛?玩什么梗儿吗?也让我加入?”
柳千佛把欲要逃脱的兔子重新抓住,拎着两只兔耳朵大步走近,距离一步之遥时停下,歪着头看两人。
挣扎机会一来,萧嚅连忙后退两步,僵着脸平静道:“没什么,你…捉了兔子?”
“嗯,给你。”
说罢,将白兔递给萧嚅,眼眸含笑。
伸出一半的爪子被另一只手阻拦。
“私藏猎物,是罪。”
他横在两人间的手苍白细腻,骨节分明,每根都莹润似玉,偏偏拥有这么一双手的主人,是块大冰山。
柳千佛拎着兔子耳朵的手略微怔了下,缓缓收回,嬉皮笑脸:“我这不是想让萧嚅看看么,她整天跟你这冰山在一起,没个能玩的,兔子和她虽不是同类,但也算半个吧?”
眼神瞄向萧嚅。
“那我拿走吧,被人看到也不好。”
柳千佛拎着兔子,转身欲要离开,他的脚步刚抬起,萧嚅直接开口:“你是要放了它吗?我和你一起去吧。”
“好啊。”
两人一左一右,走出帐篷。
直至走远,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强迫感才得以缓解,萧嚅脚步轻快,恨不得离更远。
“萧小嚅,我建议你好好和他聊,逃避是无用的。”
萧嚅侧头看他。
他又说:“其实,他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