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糯动着圆溜溜的小身体,缩在被褥里头,房间很安静,唯有屋外时不时传来的鸟鸣和昆虫的叫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本想安安静静的等待沈言谨回来,等着等着,忽然感觉整个房间开始扭曲。
房间里的桌案上,有块绿色的东西悬浮起来,发出绿色的光芒,熟悉又陌生。
萧嚅定眼一看,险些惊呼,那不就是昨天它在田桩里看到虎面牛身的幽绿色玩意儿吗。
当时看得太过认真,它记得那怪东西的脚下确实有些鳞片。
怎么会在房间里?
思来想去,唯有一人能够把这东西带进来。
沈言谨。
“啾啾”萧嚅暗骂一声小王八蛋,赶紧把自己藏得更隐蔽了些。
显然,那鳞片就是奔着察来的,只要它在房间里,那便不会消停。
它,进退两难。
随着鳞片悬浮的越高,绿色的光芒也越大,紧接着,那幽绿色的范围内,逐渐凝结出一个幻影。
幻影依昔能猜到是那头虎面牛身,正一点一点聚集起身体,在萧嚅面前缓缓拼接,直至最终完成。
萧嚅呼吸一顿,一副吾命休矣的表情。
不过,那玩意儿只是个幻影,而且从它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出杀意。
可当它张开嘴,露出森白似的牙齿时,萧嚅收回了自己侥幸心理,惊得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鸟类本就敏感,相对于人类,它们很容易受惊和面对死亡来临时,全身露出那种生理上的恐惧。
萧嚅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被“咔嚓”的一声打开了,萧嚅蓦地抬眼看的坐在轮椅里,广袖随风拂起,眉间那抹血红浮起淡然的光芒。
“吼——”
虎面牛身惨叫后,身型如块被打碎的大玻璃,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消散在屋里头。
缩在被褥里的萧嚅钻出,扑腾着翅膀飞到携了寒意的沈言谨肩头上,气不打一处来的狠啄了口他那光洁白皙的脖子。
未料劲儿太大,把皮给啄破了,流出丝丝的血液。
“啾啾…”发泄完,萧嚅成功的在作死边缘徘徊。
它怔怔的看着流血的脖颈,惊魂未定的用圆滚滚的身体挡上去,试图用毛茸茸的羽毛堵住。
沈言谨嘴角微抿,他抬手,把肩膀上为虎作伥的小肥啾抓下来,柳叶眼微眯,瞳中幽深的视线落在它身上。
“不过一早上,你便这般迫不及待想出去?”
那声音满是让人寒碜的冷意。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萧嚅几乎三连答,它黑色的小豆眼浮现愤不怒平,哪怕此时它对沈言谨很害怕,但还是憋不住恼意。
原本它是不想出的。
但面对生命危险,总不能真守着这儿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吧!
不能人语的第n天,萧嚅气得咬牙切齿地别过小脑袋。
沈言谨从袖里拿出一方帕子,擦拭脖颈的血丝,动作慢条斯理。
血流的不多,不过还是做了些简单的清理,以防伤口感染。
清洗伤口时,沈言谨也发现那块绿色的琉璃,光泽暗淡了许多,上面还布满了细细的裂痕。
他眼神微变,莹润的两指捏起,仔细观摩一番,眸底的疑惑又加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