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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绍轩的疑问很快便有了答案,是燕千云自己做出的回应,就在大家感觉奇怪的时候,他突然话锋一转,道:“天大侠、夫人,适才燕千云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多多原谅!”
天倚剑虽已有料到,但还是谨慎道:“公子所言何意?”
燕千云迎上众人诧异的目光,仰首续道:“在下正是月明教一眉老人的弟子燕千云,只因前次边教主从西域赶回,誓要重整月明教,而家师又曾欠前任教主一个人情,是以恰逢边教……”
说至此处,他猛觉不对,又改口道:“边灵寻家师求助,在下依师命不得不为,三天前千云留字要挟,无非是认为天大侠与沈庄主交情匪浅,定会助上一臂之力!不料……今日结果……”瞅着沈庄一片狼藉,目现愧疚,叹道:“昔日雄霸一方的洛阳沈庄就此被毁,千云实属罪孽深重!难辞其咎!”
天倚剑闻言道:“原来三天前的字迹乃公子所留?”
他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沈天涯将短笺交与他验看,他便有此疑问,若要灭掉沈家,何须字迹要挟,这岂不有意提示对方?心境解开,不由谛视燕千云微笑。
燕千云见天绍轩惊愣在旁,忙作礼道:“真不好意思,方才多有冒犯!”
天绍轩笑着道:“无妨,我们打成平手,未分胜负。听兄一番话,解去了绍轩心头的许多疑惑,此次沈家危难,还承蒙燕兄相助,何况杀人者并非燕兄,燕兄不必如此!”
这天绍轩,原本便极好说话,如今更是名不虚传。
几人叙话少时,天倚剑赶忙催促长子前去追赶金杖婆婆,以期救回幼子。而自己与妻子李裳匆匆埋葬了沈天涯,便急往苏州与沈无星会合,只因那夫妇二人手携天名剑,极是危险,若为敌人发现,恐中途有所不测,是以没做停留,与天绍轩作别。
那燕千云别无去处,因心中负疚,自愿与天绍轩同行,称自己熟悉聂贞习性,定能尽快助其寻出天绍志,更道沈庄之事,自己难辞其咎。
天绍轩观他一片热忱,难以推却,便欣然同意,一路上与他相互照应,倒也没出什么大岔子。也亏得燕千云在旁,二人紧紧追着聂贞行迹。
后来聂贞有所警觉,挟天绍志专走偏僻小道,而天绍志由于受制于穿心丹,更为聂贞制住穴道,一身功力无法使出,日夜被聂贞逼问华山心法。
天绍志此时知聂贞修习武功路数不正,急需那心法疗伤,便与其僵持,得以不死。
这其中的微妙,天绍轩自然不知,是故时辰越是飞逝,他越加恐慌。
燕千云见此,为使他定下心神,分析道:“金杖婆婆乃大理人,此番又直走西南,看样子,她极有可能会带令弟返回大理祭夫。”
“祭夫?”天绍轩吃了一惊,急切道:“看来我们要加快行程!”言罢,就疾行不怠。
燕千云连忙道:“勿须太过担心,据我所知,金杖婆婆因偷练隐域宫《幻影神功》不得其法,五脏皆受其损,需要华山内功心法调息,小弟听说那《幻影神功》乃是一位高人所著,此人与华山曾经有着极大的渊源。天大侠乃华山七剑传人,你们兄妹身上皆有可以令聂贞活命之物,她暂时应该不会对令弟狠下杀手。”
天绍轩长舒口气,想及弟弟脾性,不免又顾虑道:“只怕志儿性格倔强,宁死不屈,到时聂贞一怒之下会对他不利。”
燕千云也着急了,拾步便道:“既然如此,我们即刻去追!”
藉此,为尽快赶到大理,两人时常夜不露宿,时日一久,天绍轩与燕千云便熟络如己。偶尔还会切磋几招,怪的是,还是堪称平手。
一次,天绍轩吹曲,意浓之际,燕千云脑海却忽然闪出个丫头的样子,就连那句‘多谢公子相救’,也久荡在耳边。
他怕天绍轩看穿,忙甩扇击飞了那家客栈角落里的君子兰。
天绍轩停曲望着他,赞道:“好功夫!”
两人相视而笑。
另一边,沈无星夫妇当日带走天名剑,沿路不住遭遇月明护法的追击,饶是天绍茵全力保护,也无济于事,最后沈无星负伤,正要晕厥在地时,远处飞来一把拂尘,如剑一般,以电闪之势扫中十数人面额,俱都是围猎沈无星的喽啰。
月明护法只听得“唰唰……”声连响,眼睛一眨,身旁的子弟便悉数被拂尘上劲气击倒。
郭启亮见之惊惶退步,熊必昌也吓得冷汗涔涔,这时,猛见拂尘直挺挺扫过二人头顶,倒飞七八丈开外,并于羊肠小道尽处打个旋儿,落于一人手中。
那人样貌清矍,步伐稳健,穿着一身青色道袍,人虽已步入中年,行走却飘然洒脱,如流光飒沓,尽放缤纷。
他的体态匀称,五官鲜明,眉目豁朗,须长四寸,也没见他如何动作,那拂尘已自动飞回。而且在他前面还走着两个少年,却未绕路,而是从两个少年身躯的罅隙中穿过。
这不就把郭启亮与熊必昌看的膛目结舌?
天绍琪姊妹见那三人,面色当即一喜,异口同声叫道:“姨父!清平,不平?怎么会是你们?”
原来清平师兄弟自离开黄府后,便寻觅无尚真人李玄卉的踪迹,并未回山。
他们打算将天绍青遇险一事相告,后又听闻沈家灭门,友人失散,情急下四处打探情形,竟被他们抢先一步遇到沈无星夫妇。
清平指了指身后的中年道士,缓缓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