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仙侠修真>天剑流影>十六 难于清泓走宫廷,脱于嫣然扮霓裳
议易容术的黄居百大骂了一通,黄居百连连道歉!

如今黄居百死了,可天绍青却难复郁结,究竟黄居百于她该如何论断?事实是,黄居百虽有目的,两次救她和哭诉之举,均是为了更好的保住自己性命,可若没有黄居百,她必将命归黄泉。

但又一想,黄居百既然做下对不起柳枫之事,那么必然要招致杀身之祸,从她去洛阳的时刻起,便注定了这一趟江湖路不好走,命里注定她该有这一番梦魇窘境。

黄居百带给她三番险遇,又两番救她,而柳枫三番重伤于她,差点害她没了性命,却又还了她一命,这些牵扯不断的纠葛,更教她见证了人世冷暖。

是故远见那女子被一帮流/氓扑到在地,撕扯衣裳,她顿时来了精神,纵身起跃,剑哗哗挥了过去。

剑光一闪,几人惊骇倒跌,或揉手臂,或遮额头,不住地哀嚎痛嚷,天绍青剑锋指定几人,瞪着眼,凶狠狠道:“以后若再害人,定不轻饶,滚!”气极了,哪里还愿意再看那几个人?

可如果她能够多看一眼,兴许还能有所发现!

这几人就会两招市井拳脚,未有好命亲睹真正的剑法,当下便被骇呆,惶惶地从地上拾起,相觑一阵,连忙一溜烟逃窜。

天绍青收剑入鞘,回观那女子神色,见其惊魂未定,走过去扶她起身,替她拉好乱衣,关切地道:“你没事吧?”

那女子收起悲泣,整好衣容,向她回礼道:“多谢姑娘相救!”缓了缓神,心情平定片刻,遥视远处,指着数位死去的家仆,道:“我乃蜀国宰相毋昭裔之女毋燕,本是出来游玩,不想遇到歹徒,家仆被杀……”

天绍青不觉一愕,实不想这样的女子竟是蜀国宰相府的千金,一时反倒愣了,浑身不自在起来。正要想法离去,那毋燕抬起衣袖拭去眼角的泪珠,目光直视过来道:“今得姑娘相救,感激不尽!愿姑娘随毋燕一同回家,家人自有重谢。”她欠身恭恪,十足的大家风范,一举一动,也自然而成。

天绍青谛视顷刻,始信她话语不假,朝她恭揖道:“多谢姑娘一番好意,只是……我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这虽是客套,然也不乏推托之嫌,是她有意要与此女保持距离,不愿相熟。

相熟,便是麻烦,黄居百的先例,她还没忘记,是以极少开口。

那毋燕当然也看出来了,虽然经历一场险劫,但毕竟幼承庭训,脑袋瓜甚是圆活,一愣便问道:“姑娘可是怀疑毋燕身份?不信我?”

天绍青倒被摆了个不知所措,连忙摇手道:“你误会了!”

那毋燕观人甚微,凭此已知天绍青不是个很难说话的人,主意已定,她清亮亮的眼眸打了个转儿,轻移莲步,温温婉婉地上前,挽住天绍青的手臂道:“既是如此,那就去我家里坐坐,我爹为人很好,倘若知道我放走了救命恩人,弃大恩于不顾,定要怨我不懂规矩礼数!何况还是如此厚恩?我家不远,半个时辰便可赶到,耽误不了时辰的……”说罢,瞅着天绍青,俏皮道:“恩人总要让我答个谢呀!”

天绍青略有犹豫,垂下首不言,良久,才讷讷道:“这个……姑娘,我实在是……”

毋燕从旁谛观,越发确信她为人温柔,看看天,面色一变,急道:“待会儿回去,不知凶险,沿途之上,姑娘一身剑法正好派上用场,就当是我请姑娘护我如何?姑娘既然是侠女,仗义相助,莫不如好人做到底。”

言说间,她作出一脸哀屈,抽咽道:“毋燕也知麻烦姑娘不好,可现下我孤身在外,回去还有些时候,那几个歹人兴许还在附近,家父乃高官,就怕他们掳劫我,借以威迫家父做出与民不利的事来,毋燕一人倒是事小了……”

还未说完,天绍青便蓦然惊醒,只觉毋燕所言甚有道理,适才那几名无赖不会平白无故拦截宰相府的轿子。

试想她乃李玄卉门下,自幼跟随李玄卉走闯天下,倒并非只顾游玩,做的俱是兴国兴民的事,或救死扶伤,收容些个无家可归的幼儿,或喂其吃食,或为惨死荒外无人认领的腐尸超度,或惩恶扬善。

这是李玄卉入道后,经常喜欢做的事情,或为心中一点念想,也为了心安。

因为每当看见那些被野狼啃咬的腐尸,李玄卉总能想起他那可怜的衣儿,亦是尸骨无存,他多么希望跟着自己的意念,李衣可以重归天堂,去一个极乐世界。

而且乱世里,常有硝烟滚滚,饿殍千里,但硝烟过后,却鲜见人流来为战死的将士收尸,偶尔能见到和尚道士出没,也夺去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也有一些良心过意不去者,便为他们找一个大坑,将人都埋了。

李玄卉与天绍青也做这些事,所以毋燕那句话,看似不经意,却正中天绍青软肋。

天绍青想着恰才自己太过大意,只将那帮无赖打跑,竟未问底细,目今听毋燕一席话,才知事态严重,这几人既敢明目张胆地杀害宰相家仆,该不会无缘无故如此做胆。一念及此,忙转身朝毋燕抱愧道:“幸得姑娘提醒,不然绍青愚蠢,还只将他们当成寻常的歹人打发了。他们既知姑娘身份,也还敢与朝廷作对,想来绝非偶然。既有姑娘盛情,那绍青却之不恭!”

毋燕大喜,连将天绍青迎入宰相府内,就这样,在毋昭裔的招待下,一住五日。

这毋昭裔乃是后蜀国的宰相,后蜀即是后唐庄宗李存勖命子李继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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