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义鹏看丁查退出屋子办得干净些,这可是你女儿的名节!”若是此事没有传出去,韩梦凡又被修复成了处子的话,嫁入李家也不是不可以。
花小娘忙应下,眼看着韩义鹏十分不满意地走了。
花小娘刚想要喊进来丁妈妈去办理丁查的事情,猛然想起丁查就是丁妈妈的侄子,忙收声,想着要让谁去处理丁查。
而丁查这边从百合院出来之后并没有去大库房领银子或者去找二少爷,而是直接去了下奴院子。
所谓的下奴院子,似乎与这和平盛世格格不入,衣不蔽体的奴隶们要么充当牛马费力拉动磨盘,要么一刻不停地洗着奴仆的衣服,要么权当是管事们的出气筒,挨打挨饿都是家常便饭。所以,奴隶常常活不到四十岁,就都累死饿死了。
丁管事接管这下奴院子也有十来年了,他向来觉得做人要留一线,所以他也是这韩府多少年来稍有的对待下奴比较慈善的管事。
丁查来到下奴院子,一把将正在训斥奴隶的父亲拉扯到一边无人的地方,将刚刚百合院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丁管事听完儿子的话,脸色大变,手里的鞭子顺手给了儿子大腿一下狠的,怒道:“你精虫上脑了?二小姐那是你能肖想的?”
丁查挨了打,也不叫唤,只是压着声音苦涩道:“爹爹没见当时二小姐那个样子,我倒是想忍,可,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呀!”
丁管事气得又给了儿子两鞭子,才在地上踱步道:“此事韩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我爷俩怕是活不过今夜了,要尽快找个大树才成。”
丁查想了想,道:“不如投诚于白家!今日这局本就是为了陷害白家小姐的。若是我们将实话说出来,白家自然会保护我们吧?毕竟我们是证人!”
丁管事愣愣看了儿子片刻,下定了决心,重重点头道:“事不宜迟。咱们大姑爷来了,老爷定然在与大姑爷说话,你去前院找白家的马总管,他是咱们大姑爷十分信任的人,想必也能做些主。我让人去找你姑姑,咱们一起投靠白家!”
丁查应了一声,搓着被打疼的大腿,快步去了。
丁管事心有余悸地看着院子里一块空地,眼睛里都是茫然。
就在前几日,那空地上还摆放着很多棺材,都是韩府之前的奴仆,他们有的死于意外,有的死于火灾,可他却知道,这些不过是韩府的障眼法,那些人都是被韩府灭口的。
他不想自己一家人最后也成为躺在棺材里的冤魂。
丁管事伸手叫来一个小管事,道:“你去一趟大门口,拦住丁妈妈,就说我在千杯楼等她有话说,让她千万先去找我,再回来韩府复命。”
那小管事接过丁管事塞进他怀里的十几个铜板,谄媚一笑,快步去了。
丁管事自己则是回去屋子收拾了一些贵重的细软,又去了丁妈妈院子,谎称丁妈妈今晚要回丁家住,让两个小丫鬟收拾了丁妈妈的一些细软,领着两个大包袱,直接从管事通道出了韩府大门,直奔千杯楼。
花小娘终于想到让谁来灭丁查的口了,她找到了韩志阳的奶娘郭妈妈,郭妈妈的丈夫是大门口的小管事。
可等郭妈妈的丈夫得到消息去拦截丁查的时候,丁查已经请了白家的马管家一起出门去了。
花小娘自然没有想到韩府之中还有奴仆敢于背叛韩家投奔白家的,只当是马掌柜有事想要问丁查。她想到今日的事情,就怕丁查会说漏嘴。可想了想,丁查说露嘴岂不是自己暴露?这世上没有这么傻的人。
她又安排郭妈妈的丈夫今晚去丁家杀了丁查父子。
入夜,所有韩家、白家、林家的人都来哭灵,今夜是彻夜哭灵,因为明早丑时就要抬棺起灵出殡了。
花小娘万万没有想到,郭妈妈行色匆匆来灵堂找她的时候,她得到的消息竟然是丁家父子没有回家!而且,丁妈妈也不见了!
花小娘正要起身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可白依伊的目光正好转过来,她忙按下心中的焦虑,再次跪好了,对郭妈妈吩咐道:“你去瞧瞧,丁妈妈平日里住的地方可有什么不妥?”
郭妈妈快步去了,再回来的时候,已然是丑时。
众人都在忙乱着抬棺起灵的事情,郭妈妈便将花小娘拉扯到一旁,小声道:“丁妈妈的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我找了丁妈妈同院子的两个丫鬟问,她们说是丁妈妈让丁管事来传话,让她们帮忙收拾一下细软,丁妈妈明日要回去丁家住。东西是两个丫鬟帮着收拾的,只是这丁管事的意图……”
花小娘手里的绢帕捏紧,丁家这是要跑路!
可眼前这大事她又不能不在,权衡之下,她还是悄悄藏在了柱子后面,想要躲避开众人,就不去送葬了。
可她刚刚藏好,白依伊一身孝服站在她面前,愣愣看着她,那眼神中带着怨毒和审视。
吓得花小娘朝着郭妈妈做了个手势,表示这件事等出殡回来之后再做处理。
花小娘想着白依伊总不能一路都跟着自己把?她半路上佯装不舒服,就可以回来韩府处理事情。
这一夜,韩府到处掌灯,将夜空照耀得如白昼一般,各位来送别的官员和商贾络绎不绝。
四月初三,丑时。
韩府中门大开,十二杆白绸引魂幡开路,十二青衣引魂客吹奏哀乐,后随十二顶白绸华盖。
东边的铭旌上书“大顺阱州知府之父韩天明之灵”,西边的铭旌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