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娘看白依伊吃得香,便道:“这是郝掌柜从顺义弄来的冬梨,拢共只得了百斤,说是要送年节礼的。你尝尝若是好吃,便叫郝掌柜再给你留几斤。”
白依伊一边用银签子扎着梨肉吃,一边笑道:“不必不必,我想吃的时候来祖母这里蹭就得了。”
丁小娘无奈一笑,道:“你如今也及笄了,都是能嫁人的年纪了,却还是只知道吃喝,将来的姑爷可为难喽!”
白依伊无所谓道:“他若养不起我,我自己也能养得起。祖母和爹爹难不成还能让我空手出嫁不成?”
她无赖的样子惹得枝妈妈都难得嘴角上扬。
丁小娘笑着道:“哎呦,可不得了,咱们白家的小姐这底气可真足!”
……
白白子辰的忙碌中和紫雪园祖孙的欢乐中,终于迎来了年节。
大顺朝过年的时候会在腊月中旬朝廷休年,一直到过了正月十五才会再次开启衙门办公。
学院自然也放假了,白志泽也终于被学院放了出来。
他先让高湛将自己的行礼送回去紫雪园,支开高湛之后,就一脸兴奋地去了白家的银楼。
银楼的掌柜见是他来了,忙端茶倒水。
白志泽乐呵呵喝着茶,像是大爷一边一挥手,道:“先给我支取一万两银子!”
他要包朱纱姑娘整整十天,哈哈哈!
掌柜的乐呵呵应了一声,之后便道:“好嘞,少爷将老爷的手令拿来,在下好入账。”
白志泽一愣,问:“什么手令?”
那掌柜也蒙了,道:“老爷早在半个月之前就下令了,今后少爷若是想要在银楼支取银钱,必须要有他的手令,否则这银子就得我来补上了。”
他一脸的可怜兮兮,道:“少爷是不是忘了拿手令?麻烦少爷让人回去取一下,否则,在下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这一万两银子呀!”
白志泽目瞪口呆地看着掌柜,心里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高湛那么容易就被支走了,感情他已然在白子辰名下的店铺里支取不了银子了!
掌柜依旧可怜兮兮看着白志泽。
白志泽只觉得面上无光,白子辰向白家掌柜发布这一条款的时候,竟然都么有与他打个招呼,显然是根本不将他当回事。
当白志泽既尴尬又气愤地甩袖子出去的时候,掌柜看着他的背影,自言自语地冷笑道:“真当白家的财产是那么容易骗到手的吗?”
白志泽是冒牌货,整个京城都知道,难不成他们这些掌柜是瞎了眼的?不过是之前白子辰没有明确态度,他们不好拒绝这位准接班人而已。
如今既然东家的态度明确,他们这些掌柜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这个毛头小子。
白志泽既然回到了紫雪园,自然是每天想法设法地在白子辰面前刷存在感。
可惜白子辰一直忙碌着京城的生意,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
白志泽便开始磨叽丁小娘和白依伊。
好不容易等到了腊月二十八,白子辰处理好了生意上的事情,开始日日在家里陪伴母亲和女儿了。
白志泽便开始整日里在白子辰身边打转,想法子要磨出点银子来。
可白子辰态度明确,白家的子弟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就是五十两,一个铜板也不多给。
白志泽气得要摔东西,可高湛告诉他,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上了账册的,损坏了是要在他的月例银子里扣除的。
白志泽有气没处撒,最终也只能去找那些纨绔子弟出去打猎散心。
大年三十这一日,紫雪园里,丁小娘、白子辰、白依伊和白志泽过了一个小小的团圆年。
期间白志泽提议是否应该去定国公府拜年,却没有一人搭理他。
守岁到了子时,各人回屋睡觉。
自大年初一开始,白子辰便带着白依伊出席各种商业场合,身为名义上唯一继承人的白志泽反而被拘在墨云轩里读书,根本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京城的商业大鳄和白家的各个生负责人。
可白志泽再焦急,也出不去墨云轩。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这一日,丁小娘去了寺庙里还愿,白子辰被商会邀请去了会所,白依伊也不知所踪。
白家上下都出门了,白志泽这才找到了一个机会,偷偷溜出去给定国公府送个信,诉说自从来了紫雪园的这一个月受到的冷眼,顺便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白日里,金不慕陪着白依伊在瓦子里玩乐了一日。
因为是元宵节,瓦子里也处处张灯结彩,好看的表演和好玩的游戏也更加多了。
到了晚上,金不慕就带着白依伊去了大栅栏。
看着被灯火照耀得辉煌热闹的街道,白依伊有种回到了现代的感觉。
金不慕手里拿着一个铁拐李的糖人,笑道:“每年的元宵节都是没有宵禁的,大栅栏的店铺也都是不会闭户打烊的,京城的百姓可以在这里玩一个通宵。”
白依伊一口咬下手里何仙姑糖人的花篮子,含糊其辞道:“不是说有烟火表演吗?什么时候开始?”
金不慕摇了摇手里的糖人,道:“烟火表演戌时才开始,咱们先逛一逛。”说着,便带着白依伊去了很多人围观的一处店铺门口。
那是一家卖茶的店铺,门口挂了十几个大大的灯笼,灯笼下挂着写着灯谜的字条,感情是在猜灯谜。
这种店铺一般都是为了打名声,所以灯谜十分简单,谜底也都与自己店铺所卖的东西有关系,几乎读过书的都能猜到,甚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