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正做了个请喝茶的手势,继续道:“表叔别误会,你我误会很多,今日我找表叔,就是为了破除这些误会的。”
白同心淡淡翻了个白眼,误会?什么误会?难不成暗杀不是你搞的?
李元正显然比祁氏脸皮厚得多,对于暗杀白子辰的事情丝毫没有愧疚,仿佛那些事情都不是他做的一般,好不脸红地道:“你我两家本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筋,即便表叔不愿意帮我,我也不至于痛下杀手的。那次的暗杀,想必表叔是误会什么了,或者是有人特意嫁祸与我……”
他那么随意地说着,抬眸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白同心,笑着道:“表弟为此受伤,我也十分担忧了一阵子,现如今看来,想必是伤都好了?”
白同心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若不是睿王府守卫重重,而父亲又不叫他冲动行事,他伤好之后是一定要找李元正复仇的。
对于白同心的敌意李元正不介意地笑笑,仿佛在看不懂事的弟弟,随后对白子辰道:“表叔,我今日来的缘由想必你也猜到了。”
白子辰挑眉,问:“殿下是要做定国公府的说客?”
李元正嗤笑,道:“表叔,都是亲戚,哪里来的说客一说?我是不忍心见骨肉之间互相猜忌,惹得外人笑话罢了。”顿了顿,他道:“按照定国公府的意思,若是表叔愿意将状纸撤回,他们是愿意将那个冒名顶替的小字交给表叔发落的。”
白子辰冷笑一声,没说话,态度却十分明确,白志泽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幕后的人是定国公府,如今骗局被自己识破了,就用这个弃子来顶罪,天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吗?
李元正看白子辰的表情,又看了看白同心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便道:“其实,表叔这样与定国公府闹起来,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我这里倒是有个双赢的法子,表叔听听?”
白子辰喝了一口茶,忍着不耐烦,点头道:“殿下请讲。”
李元正道:“金家提亲场面很大,京城已然人人皆知了。可伊表妹若是以商贾之女的身份嫁入金家,只怕身份上会被人用来做谈资。表叔只怕也是为了这个,而迟迟没有答应金家的求婚吧。”
李元正说中了白子辰的心病。
金家在京城虽然低调,可地位却并不低,伊丫头虽然有些手段,可一入侯门深似海,他自己就出身国公府,岂能不知身份地位对于后院女子来说有多么重要?
一个商贾出身的女子,一头扎进权贵之女云集的金家,后果如何,他不太敢想象。
李元正看白子辰的表情变了,便知道自己说到了对方的软肋,心中一阵得意,继续道:“先皇的时候出过一个推恩令,但凡有公爵的人家,可推荐一德行之人封为三品通议大夫。虽然是个散值,可是能入官籍。”他看了一眼白子辰,诱惑道:“三品通议大夫之嫡长女嫁柱国将军府庶次子,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白同心皱眉看着父亲的反应,这些官职他实在是搞不清楚,可若是能让妹妹风光嫁人,在金家不低一等,他倒是乐享其成的。
白子辰定定看着李元正,知道若是想要得到这个从三品的官籍身份,就得将顺天府的状纸撤回来,且今后要与定国公府维持表面的平静。
李元正看着白子辰沉默着,知道他内心在衡量,也不催促,只是让小厮给父子二人续上茶。
沉默许久之后,白子辰终于还是点了头。
桥上暗杀的时候已经沸沸扬扬这么久,顺天府若是有那胆子,早就将事情查明白并且禀告宫里了。
显然顺天府在定国公府和睿亲王的双重压力下,根本不敢轻易动作。
与其让事情就这么尴尬地摆在那里,不如拿来做些对紫雪园有利的事情。
看着白子辰点头,李元正笑了,果然是个商人,最终还是选择了对紫雪园最有利的选择。
待白家父子走后,李元正对小厮道:“派人去定国公府告诉姨母,事情成了,让定国公给吏部出个折子,推举白子辰为三品通议大夫。”
那小厮应了一声,便骑着快马去了。
不过两日,吏部就有人给白子辰送来了官印、官服和官籍证明,并被告知紫雪园门前的阶梯可做五级,门头顶可做铜质。
紫雪园自此日起,便摇身一变成了官籍。
白子辰便从顺天府那里撤回了状纸,理由简单,不过是一句查无根据。
顺天府尹十分配合地退还了状纸。
白子辰于第二日登门金家,同意了几日前金家的提亲。
两家各自举办订婚喜宴。
紫雪园宴席这日,不但“重归于好”的定国公府派了不少人来祝贺,连李元正也到访了,在京城人看来,这是睿亲王给了紫雪园极大的面子的。
宴席完毕,李元正与白子辰在书房喝茶。
李元正优雅地喝着茶,若有所指地道:“表妹婚事定了明年的二月二十二,表叔准备让谁给表妹操办婚事?”
白子辰道:“她姑姑大归,又有我母亲帮衬,想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李元正淡淡笑着,道:“表姑虽然归家了,可到底不是十全之人,想必在大婚这种事情上,怕是不妥当吧?至于丁小娘……身份怕是也够不上。”他挑眉,再次将祁家女嫁入紫雪园做继室的事情提了出来,道:“若是有个出身高贵,地位尊崇的继母,想必也为表妹添光彩。”
白子辰最烦这个,忙摆手道:“不劳烦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