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慕是第二日醒来的,睁开眼,便看到白依伊发红的眼圈直愣愣地看着自己。
看着金不慕睁开眼睛,一直守护在一旁的白依伊惊喜地叫道:“醒了!”
外间焦急的众人纷纷快步进来。
金悦看了一眼儿子,问:“都昏迷一夜了,可有哪里不舒坦的?”
金不慕诧异地看着一屋子人,白家金家都有人在,不由得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一下,道:“没什么大碍。”
金悦笑了,大声道:“没事就好!”
白子辰感激地看着救女儿的恩人,道:“大夫说,好歹躺几日才能行动,你便在紫雪园养着吧。”
金不慕眸子闪了闪,转头看了一眼白依伊,见对方不反对,忙应承下来。
白同心问:“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
金不慕就着白依伊的手喝了一口水,之后思绪片刻,道:“其他的看不出来,只是其中一人用的似乎是雷鸣刀,挥舞之间隐隐有雷鸣之音。。”
白同心皱眉,喃喃自语:“雷鸣刀吕应?”
金不慕微微摇头道:“来人有十个,都蒙了面,看不清脸。”
白同心咬牙道:“这件事交给我去查!”说完话,看了白子辰一眼,就快步去了。
金悦只呆了一会儿,就说军营里还有事,金不慕劳烦白家照顾,毫不留恋地告辞了。
丁小娘和白静瑶吩咐了丫鬟小厮好好照顾,便也告辞。
白子辰说了几句好好休息之类的话,也告辞了。
屋子里很快只留下了金不慕和白依伊。
金不慕看着白依伊红红的眼眶,轻声问:“你是一直守着来着?”闺阁女子最重名节,即便是定亲的男女,也不会彻夜守护的。
说起这个,白依伊眼泪又来了,哽咽道:“你……当时浑身是血……我……有些怕。”
金不慕有些感动,看着白依伊的眼神便带着更多的温柔,笑着道:“放心,我还没娶你呢,死不了。”
白依伊破涕为笑,道:“昨夜不像是李沐真的人,我身边杀机四伏,你还敢娶我吗?”
金不慕也笑了,道:“你我彼此彼此罢了。”金家现在是保皇派,偏偏皇帝身体不太好,未来的血雨腥风,只怕金家比白家的危险更多些。
白依伊自然也知道金不慕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道:“活着还真不容易。”
金不慕点头道:“百姓有百姓的苦,贵胄自然也有贵胄的苦,总不能既享受了荣华富贵又平安喜乐不是?”
白依伊道:“好在事事皆由自己掌控,当强大到了一定的高度,自然就没有这些危机了。”
金不慕笑,他忽然想起谁说过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倒是与白依伊的话有些相像。
看着白依伊疲惫的样子,金不慕也不与其多说了,只是劝她回去休息。
白依伊也不推辞,留了几个小厮丫鬟伺候,又吩咐了金大夫好好照看,这才回去翠微苑休息。
这边白同心骑马出了城,直奔黑风山而去。
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个雷鸣刀吕应偏偏还是白同心的一个熟人。
当初白同心初涉江湖的时候,曾经打败了一个赫赫有名的黑道高手,这人正是吕应的父亲。后来吕父退隐江湖,将手中的山寨交给儿子吕应打理,连那把跟随了大半辈子的雷鸣刀也一并传给了吕应。
白同心的马在黑风山寨的大门口停下,守门的人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后大惊,忙跑去给大当家的传话。
当初这位无影剑荆翎来闯山门的时候,大杀四方,黑风山寨的土匪们哪个没有被打过?
吕应正抱着一个大酒坛子喝酒,冷不丁听说无影剑来了,吓得一骨碌滚在地上,酒也不喝了,急匆匆亲自出门迎接。
看白同心像是公子哥一样站在那里,忙恭维道:“荆大侠多年不见,越来越神气了!”
白同心也不进山寨,只是拉着吕应站在一旁,用冷飕飕的语气问:“昨夜你接活了?”
吕应一呆,忙否认道:“接活?接什么活?我们是正经的老百姓……”
话没说完,白同心一脚揣在吕应的膝盖上,下一刻,冰冷的利剑就抵在了吕应的脖子上。
吕应又疼又怕,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滴入了眼睛里也不敢擦。他结结巴巴道:“接活了!接了!”
白同心继续问:“地点,对象!”
吕应抽着凉气,断断续续道:“永安巷,白家大小姐!”
白同心恶狠狠看着他,问:“幕后主使是谁?”
吕应听着白同心语气十分不善,忙道:“是个贵妇,我偷偷查过,是兵部尚书郭家的大太太,姓韩!”
白同心心思转了转,才反应上来这个姓韩的郭家大太太正是阱州韩家嫁来京城的那个表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手起剑落,转身上马。
待白同心走了很远,才听到吕应杀猪一般的叫声。那些土匪跑来一看,吕应的手筋已经被挑断了,不由得脸色大变,面面相觑。
白依伊睡了一觉起来,红裳道:“小姐,少爷回来了,正在前院金二爷屋子里。”
白依伊抬眸看红裳,点了点头,之后对瑞雪道:“红裳昨日有大功,升一等丫鬟,赏银三百两。”
红裳一惊,三百两?一等丫鬟!
红裳给坐在梳妆镜前的白依伊磕头谢恩。
白依伊道:“这是你应得的。若不是你昨日拼命跑回来报信,我们也无法那么快得救。”
红裳红了脸,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