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慕踩着梯子,趴在墙头,看着隔壁那小姑娘,只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堕落到爬在墙头偷看隔壁女眷,可……隔壁的烤羊肉串的味道也太香了,他在前院就闻到了,实在是忍不住才来爬墙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香。
咦?那拿着大蒲扇可劲给木炭扇风的小姑娘,长得也太像小包子了!那小脸蛋不知道捏起来是什么手感?这姑娘不就是举着“张飞”糖人的那个小姑娘吗?那天还落了水,但是好像她一点也不怕的样子。
张赫在下面扶着梯子,好奇地踮着脚尖,可无奈墙太高了,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闻到充斥在空气中每一处的香味,不由得压着声音问站在梯子上的少爷,“爷,到底是什么好吃的呀?是不是烤羊肉?可这味道也不像呀!”一点都没有羊肉的腥味。
金不慕借助香樟树叶子的遮挡,闻着香味,看着美女,咽下口水,琢磨着有没有可能过去拜访这位女子,也许她们很好客,会请自己吃那烤的黄灿灿的肉串呢?毕竟他们也是在星岛湖见过的,算是熟人吧?
可他应该和韩府的门房怎么说呢?
说自己想要见一见脸蛋像是包子的那位小姐?
还是想要拜见说住在韩府东南角正在烤肉串的那位小姐?
金不慕皱了皱鼻子,昨日怎么就没有问问这姑娘的名字呢?要不然今日就可以吃到烤肉串了!
张赫咽下口水,催促着少爷,“爷,倒是看清楚了没有呀?这里可是韩府,说不准是韩家的哪个小姐呢!咱们可是来办正经事的。”
金不慕猛然惊醒。
照目前来看,在陈粮这件事上,韩家肯定是不干净的,若是这姑娘真的是韩家的女眷,他就是韩府对立面的人,怎么可能和那个包子脸成为朋友呢?
张赫看着金不慕脸色有些不好看地从梯子上下来,小心翼翼道:“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金不慕回头看了看那被墙头挡住的香樟树,低头走了。
张赫将梯子放在草丛里,快步追了上去,道:“韩家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家里着火,这么大的事情,官府只是灭了火,尸体却不验尸,只是交给了家属,显然是有猫腻的。”
金不慕点头道:“今夜去瞧瞧那火场里有什么特别。”
张赫回头,觉得今日他们主仆是肯定吃不上烤肉串了,得吩咐厨房,明日准备好火架子,他们主仆也饱饱吃一顿烤肉串子才成。若是能喝点小酒,那就更好了。
这边白依伊抚摸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躺在软塌上与晴风聊天,正聊到白子辰接到书信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就见瑞雪回来了。
瑞雪与白依伊细细说了与魏嬷嬷一起见了哪些掌柜,情况如何,之后压低声音道:“安远查到齐嬷嬷的儿子刘蟾养的那个外室出身依云楼,是很红的姑娘,名为翠云,据说足足五千两银子的赎身钱!刘蟾将翠云赎身之后,安排在平安街二条一处三进的院子,那院子里不止有小厮丫鬟,据说还有专门的管家,十分气派。”
白依伊撇着嘴翻白眼,一个韩府的小管事,过的日子快要比白府的大管家还气派了,这不足以令人怀疑吗?
她肚子太撑,坐不起来,招呼瑞雪靠近些,小声道:“让李嫂子好好查一查,这家伙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李嫂子若是查不到,就叫货运行的齐掌柜去查,他一定能查到。”
瑞雪点头,笑嘻嘻地去休息了,她今日坐了一日的马车,很是疲累了。
那边有小丫头在梢间探头探脑,小彤便站起身过去,片刻后,打发了小丫鬟,撇着嘴回来道:“大表少爷被舅老爷从祠堂里放出来了,说什么顾及他要在月底参加院试,学业为重,否则定要打死云云。”
白依伊也撇嘴,这韩家父子真表脸,看自己不上当,就找了个院试的台阶自己灰溜溜下来,也不嫌臊得慌。
到了第二天,大少爷被老爷关起来读书的事情就传遍了韩府。
吴氏拉着白依伊的书才是,若是早这样,也不至于都十七岁了还没有个功名。吴家的一个侄子不过十六岁就考取了举人,虽然名次不好,可到底可以做官了不是吗?
杨氏在一旁听得脸都黑了,可惜吴氏眼睛不好,看不见,依旧说得眉飞色舞,毕竟娘家人风光,她的脸上也有光啊。
吴氏正说得高兴,那边小丫头回禀,说是二少爷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
白依伊皱眉,晚辈请安的时辰男性和女性不一样,如今是卯时,该是她们女孩子来请安才是。几个正经的韩家小姐不来请安就罢了,怎么还让男子在这个时辰来了?就不怕冲撞了吗?她狐疑的目光看向那里坐着的杨氏。
杨氏眸子亮晶晶的,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白依伊立马明白了她是提前知道的,琢磨着只要是韩义鹏夫妻计划的事情,就肯定不是好事,于是站起身来,给吴氏行礼道:“既然二表哥来了,那我就不好在这里了,外祖母,我先告退了。”
吴氏正要说话,那边杨氏忙站起身道:“伊丫头,你还未及笄,你二表哥也是正经的亲戚,没有什么好避嫌的,不必走了,一起坐着陪老太太说说话是正经。”
吴氏出身虽然是秀才之家,可她只是个庶女,且并未读过几本书,自然不觉得此事有什么要紧,于是点头同意道:“是呀,伊丫头,你就留下来,你二表哥请过安也就走了,不妨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