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抱着它。”
喻风云把冬瓜塞进傅绝仁怀里的那一瞬间,她多看了傅绝仁一眼。他穿的一身手工黑色西装,黑色的衬衣领口规整得逼人眼目,冷着一张脸的他,疏远和尊贵是常态,可是每次,一旦他抱着冬瓜,喻风云便觉得,他好像近了很多。
“我……去给他拿点水……吃药……洗手。”一直没按压着的心思偶尔会被勾出来,让原本洒脱的仙女变得拧巴。
“等等。”傅绝仁腾出一只手来,拉住了喻风云的手。
喻风云皱了下眉,但决定忍受那股炙热的滚烫。
“怎么?”她的身体在迅速升温。
“照顾别人这么周到,让你老公怎么想?”傅绝仁直直地盯着喻风云,略带质问的口气逼得喻风云看向别处。
好吧……
自从她亲口说出那两个字后,傅绝仁便说得极为顺口。
“不怎么想啊。你有朋友吗?司竹星?她算不算?”喻风云把手抽了出来,她实在受不了了,那只手得以自由之后,胡乱地在凉凉的空气中晃来晃去。
“她就是。”傅绝仁好不避讳,他唯一的朋友,就是一个柔弱的凡人。
“真的只是朋友吗?”喻风云犯傻了,问了之后才觉得对于自己来说,这个问题无效又愚蠢。
他一定会说“是”的。
“是。”傅绝仁果然那么回答。
“哦……”喻风云不信,好像有被蛊惑了般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我去拿水了。”
“我跟你一起。”傅绝仁不悦,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就显得有些无趣了,一个“哦”就这样完了。
稍微的水,一杯,一盆。
“这个给你吃药,这是老李拿到医院去的杯子,应该是你常用的。然后,洗手。”喻风云突然想到了,又赶紧纠正:“你有需要的话,先洗手也是可以的。”
“好,我听你的,先吃药。”
喻风云安静地看着坐在床上,把药乖乖吃了的谷宇泉。她心里在感慨:这家父母一定是长年在外,把谷宇泉一个人丢在一边,所以,他才会独立得这般干净,还有点让人觉得心情低落。
她也是一样,她连自己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她只知道自己是掉落凡间的仙女,还是根深蒂固的意识。
谷宇泉吃了药,又洗了手,然后自己把那张放在枕边的白纱巾拿出来擦干了手。
哦!
喻风云还是疏漏了,她看到谷宇泉的纱巾才知道自己光是拿了洗手的,没有拿擦手的。
哎……简直跟老李是没有办法比的。
傅绝仁幽冷得眸光落在谷宇泉的那根纱巾上。看来,这个喻风云傻到忘记,那是她准备的。
她忘记了,那就说明她根本没把那个当回事。
傅绝仁也只能这么想。
遇上这种心思不细密的女人,他也没有办法。
“那你早一点休息,公司那边的事情,我就让傅绝仁跟司竹星说,不用担心。司竹星可听傅绝仁的话了。”喻风云温柔地笑着,周到不够,只能微笑来凑了。
相比老李,希望谷宇泉不要有太大的心里落差。
“好。”谷宇泉像个懂事到让人心疼的孩子般,乖乖地听了喻风云的话,趟了下去,自己盖好被子。
喻风云和傅绝仁走在谷家静谧的廊庭里,天下起了小雨,风已经有点刮人了。
傅绝仁一直留意着鱼粉滚的感受,但她真的一点都不觉冷。
“你到冬天也是这么穿的吗?”
温沉的声音镀上一层谷家灯笼中透出来的暗暖的光。
“当然不是了,我是傻的吗?我不知道冷啊?”喻风云装腔作势,演得生动。冬天再这么穿,她得引来多少奇怪的目光。
傅绝仁无语轻笑。他在想,哪天喻风云发现,其实他什么都知道的话,该有多么可笑。
“那接下来你怎么安排的?”傅绝仁故意问。
“安排什么?”喻风云不知,谷宇泉都已经休息,她还要安排什么。
“呜呜……”
冬瓜发出了些声音,可是它的主人,根本就没有理。
走出几步,喻风云才陡然发觉……他们俩还没有……休息的房间!
她立马折回,想要马上去补救。
手又被傅绝仁拉住,生生把她扯了回来。她臂膀一通,被迫跟着傅绝仁走了。
手很烫,但还好有这夜的凉风冷雨帮她稍稍调和。
傅绝仁走到了黑色的车那边,“我也不喜欢在别人家里留宿,你往后也不可以。”
“我不留宿,我不想睡觉,明天一早我还得给谷宇泉准备早餐。正好这段时间,你奶奶在家。老李刚好把谷宇泉托付给我,我当然好做好了。”喻风云说了这么一大堆,就是想表达,她不想跟傅绝仁回傅家,万一谷宇泉晚上有什么事该怎么好。
傅绝仁皱了下眉,不悦道:“我是说,今晚我们在这里。”
这里?
喻风云一想,那倒是也无所谓,反正她即使不睡觉也是无所谓的。那就随便吧。
冬瓜舒舒服服地缩在副驾驶的位置,傅绝仁把后排的椅子倾斜了些,他斜躺在,闭目休息。
喻风云一个人显得没事干,无聊地发着呆。对她来说,坐在这里,还不如去外面淋个小雨,或者去练个曲子什么的。
“睡觉。”
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