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的人?”中年男子停下步伐,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阁下所说的大姑娘,可是苏家大房小姐?”

小厮愣了愣,道,“您知晓?”

“我如何不知!”中年男子倒是爽朗笑开,拍手道,“我便是同你们翎姐儿相熟的那位!今日可真是有缘分!我便同你走一遭吧!”

“果真?”小厮眼中透出惊喜色,眼下距离仁济堂还是有不短的距离的,如今能直接把人带回府去,倒是省事。

他虽然口上问着,心底却已经深信不疑。

能知道是翎姐儿的,不是那位同她相熟的老大夫,又能是谁?

小厮犹自在心中暗道今日运气好,却没注意到陈家既请了大夫为何不将人送回仁济堂去,倒这般无礼地让人自己走回去。

亦没注意到他拉着人往苏府走时,这中年男子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小厮很快便将人带回了府。

苏二老爷看见他的时候怔了一怔。

他当初也是远远地瞧过那人一面的,虽不曾看清脸,但也瞧见了个七八分。

如今再见,只觉得年岁似乎差了些。

这人有往沧桑走的,如何还有越长越年轻的?

不过小厮却再三向他保证不会有错,并道此人是自己提及苏翎的。

苏云言还是不甚放心,直到见他给吴管事家的小儿子诊脉之后,神色从容而娴熟地为他开了药,且真的缓解了几分急症,这才放下心来,赞他神医妙手。

“您既是同翎姐儿相熟,那咱们就不提银子了,没得伤了感情,日后若是有机会,我定请您来家中做客!”苏云言大气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中年男子妥帖地笑着,正要离开时却抬头看了苏云言一眼,神色骤然凝重了些,道,“老爷,您这些时日是否茶饭不思,口中发苦,夜夜难眠?”

“这,您也能瞧出来?”苏云言被他说了个完全,有些惊讶。

“从脸色上可观一二,老爷,积郁成疾可不是什么好事,能否让我替您号号脉?”中年男子道。

苏云言面上浮上些赧然神情,道,“这怎么好意思……”

“翎姐儿曾对我仁济堂有大恩,您既是翎姐儿的二叔,自然也有这份恩情在,应该的,应该的,”中年男子看向他,神色更加真诚,道,“便是从今往后日日让我来请平安脉都无妨,您不必同我客气!”

苏云言见他如此,也不再推拒,爽快地伸了手出来。

中年男子号过片刻,道,“并非什么大疾,只是一些气血问题,调过药膳便可好,老爷府中的夫人小姐应当都是一同用膳吧?不如让我一块瞧了,开出一个裨益众人的药膳方子,也能都调养调养。”

苏云言虽不懂医,却也知道药膳是中医中最为温养的一种调理方式。

因为颇为复杂,成效又各异,府医一般都没有这个本事,故而一份好的药膳方子都是很值钱的。

在京中,只有富贵高官的人家才会请人来把脉调理合宜的药膳方子。

从前不曾分家的时候,每到春冬季,苏府也会请人来开一个方子滋养一阵子,只是如今分了家,府上没有这个闲钱,自然没有再请过人来开了。

苏云言心头一动,却没有表现出来,只试探道,“这一份方子可是很贵的……”

“同您说了,您不必同我客气,有翎姐儿这一份关系在,就算是开十个药膳方子我也愿意,哪还在乎什么钱?”

这般说,便是不要钱了。

苏云言心下舒坦了些,开口道,“那便麻烦了。”

他侧头对小厮吩咐道,“去请思娴和婉容过来。”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主室之中,身上的衣着首饰也较从前黯淡了些。

那中年男子很快便帮柳思娴号过了脉,只道,“气瘀体寒,也当好好调理才是,不得大意。”

便又在药膳方子上添了几笔。

苏婉容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垂帘放下,一只纤细的手腕伸了出来。

那大夫的手覆在妃色的手帕上停滞了片刻,眉头却骤然锁紧。

“怎么了,您瞧出什么了?”苏云言见他瞧刚刚的吴小郎都没有这样的神色,不由得有些紧张。

中年男子似是不敢相信一般,指尖又在腕脉上辗转了片刻,反复来去几回,才皱着眉抬起眼来。

他站起身子,似有些踟蹰地开口道,“这……贵小姐的脉象,似乎是……”

“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苏云言有些着急。

“似乎是……”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才幽幽开口,“似乎是,喜脉之相啊。”

苏云言手中将放未放的茶盏骤然跌落在桌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大夫,道,“你说什么?!”

“我行医数十年,应当不会有错……”中年男子也有些不解,道,“可从这脉象看来,确实是喜脉无疑。”

柳思娴嘴唇发白,眼下也顾不得那样多了,径直道,“不可能!婉容前些阵子还来了月信!”

“令媛身子虚寒些,如今年纪也小,就算是有喜了也可能会出现流血之兆。只是现下胎相不稳,若要留得,恐怕要万分小心,饮食加固方可。”中年男子徐徐道。

“您说的……可当真?”柳思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这样的事,不敢妄言。”中年男子摇摇头道。

“那……可有保胎之法?”

他点了点头,随笔写下些药材来。

可是就在他刚刚写完时,苏云言眉眼却骤然


状态提示:第379章 有喜--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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