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翎瞧着房中的酒和绿矾油。
在制药之前,首先要做的是制一件防身的东西出来。
酒的浓度是低了些,好在制作一套简易的蒸馏装置也并非什么难事。
她一个人几乎在房中待了一日,黄昏的光照进来之后,她摇了摇手中密封的瓷瓶,唇角微微上翘。
这个几乎被现代麻醉淘汰的东西,在古代,可会在一些关键场合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她将这小瓷瓶放在了自己的枕下。
若是下一次苏云言还欲对她故技重施,她就不用亲自动手了,有了这东西,放倒几个壮汉还是不在话下的。
晚间无事,原本这两日休沐是给这些京中贵女准备花朝宴留下的时间,然而苏翎属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用过晚膳之后便去看了看允哥儿。
允哥儿的病好转得很快,苏翎的心也放下了几分。
正打算她回纯和苑之时,忽然迎面走过来一位穿着天碧色撒花烟罗裙的女子。
苏翎抬眸,正好对上苏婉容笑意盈盈的脸。
她微微朝苏翎福身,见了个规矩的礼。
“你来了。”苏翎回以绵软笑意,淡淡开口道。
“我来看看大姐姐,后日便是花朝宴了,不知大姐姐准备得怎么样了。”苏婉容贴心地提醒道。
苏翎一笑,道,“你也向来知道我什么水平,何必多此一问。”
苏婉容的笑凝在嘴角,眼眸之中透出了几分微不可闻的嫌弃之色。
半晌后她耐心地规劝道,“大姐姐平日里不喜欢那些东西妹妹也知晓,只是花朝宴代表的可是苏府的脸面,若姐姐连一试都进不去,岂不是让外人笑话?”
苏翎平静地看着她,虽是笑着的,但笑意不达眼底。
那一瞬间苏婉容甚至觉得自己身上隐隐发寒,好似自己心里在打什么主意都已经被她知晓了。
不过转瞬她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苏翎此人向来横冲直撞,虽然最近好些举动都和以往不同,可还是一样的不懂规矩登不得台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苏翎这样的人,是绝不会对她多心的。
下一刻,她必然会像以往各种考核的时候来求她帮一帮她,她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将那东西拿出来了。
“所以,妹妹想要帮帮我?”苏翎开口问道。
苏婉容一愣。
照理来讲,她应当来寻求自己的帮助才是,眼下却怎么好像拿准了自己的来意一般。
虽然只是表达的不同,可苏婉容却隐隐觉得似乎丧失了些许主动权。
她只得笑笑,道,“咱们都是苏府的人,姐姐既有难处,作为妹妹哪有不帮的道理。花朝宴一试的诗文和作画,虽说年年都归限着题目,但因着花朝宴的名头,无非都是以花为题,妹妹特意从外间寻了一位隐世大家的画册和诗集来,大姐姐只需这几日临摹练练,彼时上台默出来便是。”
“既是旁人的作品,我默了来,岂不是窃?”苏翎似笑非笑问道。
苏婉容怔了一瞬,似是没想到苏翎心中还有这样的沟壑,一时不知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