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沈夫人矢口否认。
谁知风清漪却忽然沉下脸来，“沈夫人，我方才都已经说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既然我今日是来帮你们捉鬼的，那有些谎话就不要说了，神明在看，冤魂也在看，她若不出了这口气，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离开。”
沈夫人愕然，她万万没想到风清漪会这样说，昨天她分明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什么都没问自己，今日一来，却好似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抖落出来一样？捉鬼就捉鬼，为什么还要说这么多没用的？
而且方才她直接说……‘冤魂’？
此时的沈康宁心中也是暗暗恼恨，早说了叫她不要去找风清漪，她偏不肯听，到底还是惹出了事来。
“风姑娘，你刚才说‘冤魂’？难道芸儿是被人害死的？”
其实根本就不用问，方才风清漪一字一句不都是在往这上头引导吗？
“既然沈夫人不肯回答，那就由我来说吧。沈夫人七年前曾经怀过身孕，未婚先孕，不容于世，这件事被瞒了下来。她的父亲特意跑到外地给她买了落胎药，一家人瞒着所有人，帮她偷偷将肚子里的孩子给落掉了。很是凑巧，那个时候沈先生跟先沈夫人刚成亲，正是恩爱甚笃之时。”
“风姑娘，你这些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我跟芸儿感情如何，众人皆知，在她之前我也从未跟旁的女子有过逾矩的行为。风姑娘，我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诋毁于我。”
沈康宁一副愤怒又不解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真。
风清漪闻言却是笑了，“你慌什么？我又还没说当时沈夫人怀上的孩子是你的。我只是在说，沈夫人之前曾经怀过孩子。沈夫人方才你否认了，不过否认也没用，当年你私下里服用红花，用量出了差错，小产时血流得怎么都止不住，所以你母亲帮你去请了大夫，这件事就是从那位大夫的口中得知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沈夫人，可不止你一个人手里有银子，你能收买他让他闭嘴，我也能收买他让他吐出实话。如今他就在我珍馐斋中，你要是还否认的话，我可以找他来当面对质。”
这沈夫人的反应也足够快，当即就拽着沈康宁的手道：“夫君，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当时我也是……也是一时受人迷惑。”
“你怎么这么傻？不早点告诉我呢？难道你以为我会介意吗？”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戏演得很有几分逼真，可是在座的这些人可都不怎么相信了。
一个谎话也就罢了，他们夫妻俩这继而连三地说话，如何还能让人相信？
“沈康宁，你给我们说清楚，这个女人当年怀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就说沈康宁当时怎么会续娶这么个女人，以他如今的身家，想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不成问题，可他却娶了一个快三十岁了都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
不过奇怪归奇怪，当时所有人也都没多想，心想着，或许沈康宁是觉得自己是个鳏夫，也配不上人家年轻小姑娘，所以就找了一个一直就没嫁出去的老姑娘。
但是如今听风姑娘这样一番话说下来，真实情况显然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真的不是我的，怎么会是我的呢？”
风清漪轻蔑地朝他笑了笑，“不是你的？你说巧不巧？就在你如今的这位夫人小产不久之后，你怀着身孕的先夫人就在避暑山庄里被大火给烧死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还有你，沈夫人，你听到自己的丈夫这样说，难道不心寒吗？他否认的可是你曾经怀过他的孩子这件事，他不仅否认了你，还否认了你们的孩子，那个都没法来这世上看一眼的孩子。若不是他当初不肯娶你，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用死，可是他现在却把这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你反倒成了不检点的那一个，这是个什么道理？你能忍得了？”
沈夫人闻言失神，她身旁的沈康宁忙握住她的手，重重地捏了一下，沈夫人这才回过神来，“我都说了，我当时怀上的孩子不是他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但我不想说他是谁，请你们体谅，我一辈子都不想再提起那个男人了。”
“行，就当你当时怀的不是他的孩子吧。”
众人听风清漪这么说，都不由诧异地看向她，本以为她这么高昂的气势，肯定是要拿出证据笃定当初这位沈夫人怀上的就是沈康宁的孩子呢，结果没想到她却这么轻飘飘地作罢了。
“可是你们方才说，你们是在一年多以前的上元节才相识的，可据我所知，之前的那五年里，你们常在一座寺庙里幽会。而那座寺庙正是沈先生你经常去给你先夫人诵经祈福的寺庙，沈先生你承认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寺庙人人都去得，我时常去庙里给芸儿诵经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总不至于我跟每一个去过那寺庙的女施主都有关系吧？”
想要将自己摘个干干净净？那你可真是痴人说梦。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们二人幽会的事情没人知晓吗？和尚也不都是清心寡欲的，有时候他们也有好奇心。你应该想不到，其实那庙里有个和尚已经注意你们两个许久了，你和你夫人之前就在庙里幽会的事情，也是从他的口中问到的，待会儿可以让他跟那位大夫一起来作证。”
裴家的一位长辈此时已经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怒视着沈康宁，“好啊，沈康宁你将我们瞒得真好，还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