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站稳后,转身朝山下看了一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刚才差点就掉下去了!”
青汣白了她一眼:“你还知道害怕?”
“咳,我这不是没注意嘛!”程苒也是个心大的,明明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惊险的事故,这会儿缓过神来,就又恢复了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走到青汣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青汣,你是不是会功夫啊?”
“手松开。”
“哎呀,大家都是女孩子,你要不要这么保守啊!”程苒撇撇嘴,不满地抱怨道。
青汣凉凉看了一眼她的手:“你这么拉着我的手,是打算一会儿带着我一起摔下去?”
“额……”程苒被噎了一下,悻悻地撒开了手,但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青汣,你真的会功夫啊?”
“算是。”如果没有内力也算的话。
“能教我吗?”程苒立刻来了兴致,两只眼睛晶亮晶亮地看着她。
“不能。”青汣拒绝得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程苒立刻垮下了脸:“为什么啊?”
“没空。”
程苒不禁有些气闷:“你这也太敷衍了!”
“哦。”
程苒:“……”
“你多说一个字能死啊?!”她就没见过这么气人的人,当然,燕西楼除外!
青汣颇有些无奈:“你到底想怎样?”
见她终于松口,程苒又立刻换上一副笑颜:“很简单,教我习武啊!我可以拜你为师!”
“我不收徒弟。”青汣觉得有些头疼,赶在她撒泼打滚前解释道:“习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这个年纪开始,确实是晚了,再者,你一个大家闺秀,老老实实学点什么不好,非得舞刀弄枪的……”
“谁说大家闺秀就不能习武了,岚姐姐不仅习武,她还去战场了呢!”程苒撇撇嘴,倔强道。
见她面露诧异,程苒一边往上爬,一边同她解释道;“岚姐姐就是岐国公府的长女,魏岚,噢对了,就是上次你跟我提起的那个魏乘的姐姐。”
“岚姐姐从小就跟着她祖父习武,十六岁就被带去了战场历练,当时正逢胡人不断骚扰北境,岚姐姐立下了不少战功,若非她是个女子,只怕早就被封为将军了!”
一提起魏岚,程苒脸上顿时写满了艳羡和钦佩。
听她说着,青汣也对这个名叫魏岚的姑娘起了几分好奇的心思,左右这会儿也是无事,于是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程苒的眸色渐渐黯了下来,闷声道:“后来岚姐姐的祖父,也就是当时的岐国公被刺客用毒箭射中了心口,没撑到军医赶到,便走了。”
“自那以后,岚姐姐便一直守在北境,誓要亲手抓住那个暗箭伤人的家伙,为她祖父报仇雪恨,一转眼这都六年过去了,岚姐姐除了每年过年的时候会回来待几天外,其余时间都在北境。”
青汣听到这儿不由微微拧眉:“据我所知,岐国公是朝廷一等公爵,魏岚的祖父战死沙场,朝廷就没给个什么说法吗?”
程苒忿忿道:“说起来还要怪那些个不要脸的胡人,他们前脚派人暗杀了当时的岐国公,紧跟着后脚就向朝廷递交了降书,说是愿意对苍梧俯首称臣,还送了一位和亲的公主过来。”
“当时苍梧刚刚经历过同南越的交战,本就在休养生息中,朝廷自然也不愿意这场战事一直耗下去,所以就接受了他们的降书。”
青汣听罢不由皱了皱眉,从大局考虑,朝廷的做法并没有错,但就这样轻描淡写地把岐国公的死匆匆揭过,未免让人觉得心寒,胡人既然递交了降书,那他们大可以以此为由,要求他们交出刺客。
除非……那个刺客的身份特殊……
“这么多年了,魏岚一直没找到当初的那个刺客吗?”青汣又问道。
程苒摇了摇头:“哪儿有那么容易啊,就算胡人对苍梧俯首称臣,身为苍梧的将士,也不可轻易进入胡人的地盘,否则便是一不清楚。”
叹了口气,程苒道:“算了,不说这个了,青汣,你真的不能教我习武吗?”
青汣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你为何一定要习武?”
“习武多好啊,等我有了武功,我就可以去行走江湖,我爹娘就再也管不住我了!”程苒憧憬着自己的美好未来。
青汣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姑娘习武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离家出走啊!这个梦想还真是……够远大的!
“哎呀青汣你别笑啊,我是认真的!”程苒瞧见她笑,顿时急眼,一跺脚,气呼呼地道:“算了,我不理你了!”
程苒憋着一股气直接爬到了山顶,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喘气休息呢,一回头突然发现青汣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脸不红气不喘的,仿佛就是走了一段平地似的。
程苒顿时郁结:“你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累啊!”
“大概是……习惯了吧!”青汣在她身边坐下,道:“你想习武也不是非得找我不可,让你家里给你请个武师傅不是很好?”
“我爹娘要是能同意,我至于在这儿跟你磨叽吗?!”程苒没好气地道。
“额……”青汣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教你,实在是我会的这些招式都不太适合你。”她总不能教她如何一击毙命地杀人吧?这回头要是让镇国公府的人知道了,还不得来找她麻烦!
“哼,你就是不想教我!”程苒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