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镜水与鬼月君结伴外出。
这几日因着鬼月君的缘故,有不少或明或暗的目光落在萧镜水的住处。
所以她们二人一同出来后不久,就迎来了不少“偶遇”。
不过摄于鬼月君的威严,大多数“偶遇”的人仅仅是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他们倒是想攀关系,但是鬼月君那双没有分毫温度的暗金色眸子一扫过来,各种到了嘴边的恭维话语都被堵了回去。
算了算了,这位大佬不走寻常路,他们只怕没那个命讨好他。
于是各个满怀期待地凑上来,最后心有余悸地离开。
不过也有心理素质过硬的。
或者说,不得不来找她们的。
“薛道友,早上好啊。”
萧镜水率先微笑着与薛修平打了个招呼,而鬼月君则是抱臂站在一边,半分目光也没有分给他。
明明是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白发黑袍的鬼月君站在那儿,莫名多了几分阴森,让人没来由地心里发怵。
“早上好,萧道友。”薛修平笑容微僵地回了一句,想到郑齐山的吩咐,不得不将视线转向鬼月君,硬着头皮行了一礼,“见过鬼月君。”
鬼月君微微颔首,态度敷衍至极。
“花月,我们走吧,莫要浪费时间。”鬼月君声音有些不耐,但却是对薛修平的。
萧镜水听到鬼月君催促,对薛修平露出一个略带无奈的笑来:“我同鬼月君还有事,便先行一步了。薛道友,再会。”
薛修平没有识趣告别,而是厚着脸皮问:“不知二位有什么事?是否需要帮忙?若是有的话,还请告知在下,毕竟我在这寰清城待的时间不断,或许可以帮你们一二。”
说出这一番话时,薛修平心跳如鼓。
鬼月君性格诡谲,他这番没眼色的话,极有可能招致对方的反感。
但……师命难违。
鬼月君立刻拉下了脸色,一双狭长的凤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似乎是对他的打探十分不满。
然而就在薛修平心脏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萧镜水拉住了鬼月君,低声劝道:“人家薛道友也是好心,想尽一尽地主之谊,你莫要对人家这般脸色。”
鬼月君冷哼一声,但脸色到底缓和了许多。
萧镜水这才对薛修平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会出去帮鬼月君找一个住处。我在寰清城内也有几个认识的人,就不劳烦你了。”
鬼月君没有出声反驳,显然是默认了萧镜水的话。
薛修平心中一紧。鬼月君这是有留在凡界的打算,却没有在鸿初书院住下去的打算。
“鬼月君何必如此麻烦令寻住处呢?您若是愿意,书院会好好招待您的。”
薛修平满脸堆笑,却并不显得谄媚,反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热情。
但是这次却是一向温和好说话的萧镜水反驳了薛修平的话。
“薛道友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只是鬼月君卿了,这两日算是因为行舟的事暂住在我这儿,勉强算是事出有因。但总是住在书院里,可不太好。”
说这番话时,萧镜水笑容有些微妙,明眼人都知道她想到了前不久鸿初书院因着阿柳的事做出的保证。
薛修平一阵尴尬。
鸿初书院是不许外人随意进出的,更别说邀请人家住下了。
薛修平这番话,无疑是在打鸿初书院的脸。
更何况,因着前不久鬼月君前些日子与鸿初书院闹翻的事,鸿初书院进来本就是在风口浪尖上,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才低调了些许。
若此事一个处理不慎,只怕又会生出许多事端,。
薛修平心底苦笑,来查探鬼月君的态度本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若不是他最近被院长和郑齐山盯上了,这件事他说什么也会推脱了。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薛修平道歉,却是进退有度,依旧维持着大方得体。
萧镜水微笑:“没事,这事也不怪薛道友,毕竟你也是好心。”
“该走了。”
鬼月君似是不想等萧镜水与旁人寒暄了,不由开口催促。
不过不同于对外人的冷漠无情,鬼月君的语气相当柔和,虽然是在催促,但却也流露出几分迁就。估计若是萧镜水执意要与别人交谈,她也不会阻拦的。
薛修平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不由感慨萧镜水对鬼月君的特殊。
这一次萧镜水就顺应了鬼月君的意思,与薛修平道别:“那我就与鬼月君先离开了。”
薛修平这次倒是没有再不识趣地说些什么了:“那就再见了。”
待萧镜水与鬼月君的身影消失之后,薛修平薛修平神色多了几分惨淡,却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这次他来没能从鬼月君这儿套出什么消息,回去会势必会被郑齐山骂一顿。
但这么一来,意味着郑齐山要亲自来找鬼月君了。
以鬼月君的性格,郑齐山绝对讨不到什么好。
所以想到这里,薛修平就很不厚道地想笑。
薛修平心中压根没有尊师重道这概念,当年进鸿初书院并拜郑齐山为师不过是权宜之计,为的是拿到充足的资源给他妹妹治病。
薛修平倒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若是别人对他好,他势必会报恩的。
但是郑齐山这么多年来对他态度冷淡,平日里让他跟在身边,也不怎么指导他修炼,反而总是让他做一些杂活。
比起平平无奇的他,郑齐山显然更喜欢大弟子邱奉绍。哪怕这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