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比大部分农户都好。
实在没必要因为贪欲而去冒那个会丢脑袋的险啊。
而且他们有名有姓,又是在这一带生活,附近的村民们也都知道他的家庭情况,这突然暴富显然不合理。
二来呢,人心难测,即便想到方法替他找个合理解释,可是在面对巨大利益面前,还是有危险性的行当...
难道他就不会害怕么?一旦信任崩塌,说不准他就会想灭口,然后自己独吞这笔财富,神不知鬼不觉的。
因此种种。
陈喜就不打算告知他,决定自己努力记熟鬼市的路线,以后熟悉后就能自己乔装打扮前往那边贩卖东西。
若是盐矿是真,她就能制作小部分盐慢慢卖,积累银钱的同时也能保证日常开销,这样他们就会好过许多。
再等三少爷能走出东院时,那么这山坡也会是他们的,之后过明路,走官方,虽然赚的少些也是稳赚不赔。
陈喜算盘打得很稳,她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跟张汉三闲聊,对于他们父女对她的好意,她也会尽量回报的。
晌午时刻。
张汉三准备去看看他下的套子有没有野物进套,陈喜也就不好耽搁,又教给宋桃一样简单的桃心结就离开。
她还记得让张汉三下回去城里卖猎物时顺道帮她带些种子回来,真诚热枕的男人直接笑着就一口答应下来。
陈喜再次谢过才离开,没再拿父女俩给装的点心。
总不好老吃白食。
路况都是自己熟悉的。
陈喜加快步伐往东院赶,这回会注意提前看看那边有没有人,生怕有个万一就撞上突然来巡逻的黄家人。
即便张汉三说这好几年都没人过来了,但还是得注意。
陈喜顺道还把路上靠近黄家的套子撤走,生怕若是被发现追究起来会连累张汉三父女俩,毕竟这附近就他们一户。
*
东院里,鱼儿还有玲珑干得热火朝天,俩人把小院子附近的土地清理出来,野草那些则被扔到一旁晒干。
到时候还能用来烧火。
玲珑把先前收集起来的枯枝败叶也拿出来继续晾晒着。
到时候好燃。
福珠抱着给三少爷做的外衣和针线小箩筐在正院门口做事,顺道看看有没有人闯进来,若有好给书房里的小少爷报信。
陈喜这趟没带菌菇也没拿柴火,只抱着那包打络子的材料,顺道找了两块大树叶子包着盐土和岩石块就回来。
福珠看见就抱着东西蹦起来,欢喜地喊到:“喜鹊姐姐~”
这声音可粘糊可甜了。
陈喜看见她那圆脸蛋就开始笑,说道:“欸,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对了,你先别挡着门,让我先过去。”
福珠连忙抱着东西让开,又凑在陈喜身边叽叽喳喳问是什么。
“盐土,说不准可以炼出盐来,先让我来试试看。”
陈喜说着抬头看天色,趁着时间还早她得抓紧时间。
福珠闻言瞪圆眼睛,惊诧道:“真的真的?真是盐土?”
还有这种东西?
她粘在陈喜身边亦步亦趋,惊讶地叫道:“盐不是海里来的么?我听人说都是守海的官兵制出来送到各处城镇的!”
陈喜听到这只是瞎说道:“我从前听老人家讲古说起的,还不知道真假,我今日偶然发现土坑里有盐粒尝过觉得咸咸的。”
福珠哇地发出惊奇的声音,很弄不懂为什么土里有盐。
陈喜耸肩笑笑道:“我也不晓得,反正我就是听过这么一嘴,闲着也是闲着,我想起就想说试试也好啊。”
福珠这下很兴奋地蹦蹦跳跳说道:“那如果炼成,咱们就不怕外院不给咱们送东西啦,如今咱们能出去,还能种东西,还可以挣银钱,也不比外头差多少嘛!”
而且还不用看人脸上,外头的那些主子和嬷嬷多吓唬人啊。
福珠觉得自己在这的生活很自由,而且过得也不差。
陈喜闻言笑了笑。
心里想说她是真的天真。
如今的平静只是暂时的,绝不可能一直这么下去。
即便大太太想着把三少爷困一辈子就算了,她也不能安分,毕竟她想拿回卖身契堂堂正正地做人啊。
陈喜也看不懂。
大太太这个人,默许底下的人欺负三少爷甚至还有点推波助澜的意味,把自己倒是摘的干干净净的了。
可她就不怕他有一日会翻身么?就对自己那么自信?
她甚至也没直接心狠手辣到把三少爷给彻底除去啊。
难道顾及老太太?
害怕她失去最疼爱的儿媳妇和儿子,如果孙子再出事的话,老太太会受不住吗?所以才没有把三少爷灭口?
又或许故意残害小孩子的心灵,以此寻求心里快感?
毕竟小少爷从前多么风光啊。
如今关在这儿受苦,可不就是得忍受这种落差感么?
这么说起来也是真不容易。
陈喜叹口气。
才想起他。
小少爷就从书房晃悠出来,正走到正厢房门口处。
俩人中间隔着个院子。
陈喜对着他笑笑道:“今日又写了几张字帖?看了几本书?”
她笑完突然想起什么,又尴尬笑道:“完了,我只记得嘱咐张叔买些种子回来,忘记让他给你买些纸张了。”
小少爷没想到陈喜还真的要给他买纸墨,闻言不禁有些别扭,但自己又确实需要用它,于是羞赧闷声说:“不急。”
陈喜当然明白这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