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感觉自己的鸡皮疙瘩伴随着电流冲遍全身,这种热血沸腾的场景只需稍稍想象一下,就能引起一个雄性的共鸣,他没有再打断古鲁修的回忆,只听古鲁修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最后深深地吸进了一口气,他所叙说的语气充满了崇敬:
“当会长第三刀划破自己的脖子时,处于迷茫的狼骑兵终于启动了!他们发起了冲锋,那也是他们最后的一场战斗!”
“狂战士的力量源泉就是血液!当狼骑兵发起冲锋之时,我的会长,我的守护者!他已经嗅足了血液的味道,所以,战斗的开始也就意味着狼骑兵的终结!当时十岁的我看着抛飞到面前的的狼骑兵头颅,内心在思索一个问题,什么是狂战士?”
“答案便是血液——自己的血液!敌人的血液!只要让我们看到血液!深渊就注定会流淌更多的血液!血液会让我们变强!会让敌人战栗!会让整个深渊颤抖!”
“狂战士一族从来不畏战斗!更是有很多狂战士为了追求极致的战斗而祭献自己的生命!当然,并不是所有的狂战士都是这样热血,我年轻的时候热血过,战斗过,像是那任会长激发过自己身体中的血脉之力!与无数兽人厮杀!为了守护自己的族人!为了能在深渊中搏得一丝生机!”
“四十年过去了,我也战斗了三十年,自我十岁见证了什么是真正的狂战士开始,一切就都发生了改变,我为狂而狂,为狂而战!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我的面前被染红!兽人的血是红绿色!恶魔的血是黑色!魔族的血是蓝色和金色!更有无数魔兽的血!所有的血都能激发出狂战士的战意!”
“几百场战斗?亦或者是几千场,我已经记不清了!最后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守护而战,当狂战士真正发狂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控制自己,每一次战斗都是以狂战士的寿命为代价的,血脉天赋弱者,一次战斗就可能丧失一年的寿命,血脉天赋如我,百次千次战斗之后,也会枯萎为百岁老人。一切都需要代价,当我真正拿不动刀的时候,暮然回首,发现数千族人倒在了身后,能站着的不足依然不足百人。”
“兽人是杀不完的,狂战士再狂也不能突破人数的界限,整个深渊有多少狂战士,一万?两万?可能有数万,会长还活着的时候,告诉我绝对不会超过十万之数。仅仅十万而已,而兽人呢?他们的数量何止是狂战士的百倍,我所见过的最强大的会长大人也只能战胜数十名狼族骑兵而已,更何况我们这些越来越迷茫的末代狂战士?”
“十岁之时,会长大人战死,我抱着他的遗体回归,在众多狂战士的推举下,我成为了新晋会长,十岁的会长又怎么会带领狂战士走向真正的辉煌呢?他们只关注我的血脉之力,而忽略了我的无知和见识短浅。当我差点让我们这一支狂战士灭族的时候,我觉醒了,深知无端战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自取灭亡,在十年前,也是我开始衰老的那刻,我带着狂战士开辟了地下城的领地,虽然偶尔会和鼠族有一些小摩擦,但把我们这支的血脉传承了下来。”
朱天静静地听着古鲁修会长的描述,内心产生了复杂的情感,一方面,他在为狂战士一族的血脉诅咒惋惜,另一方面,他大概知道狂战士为什么会与兽人一样,被赶进深渊了。
是的,在朱天看来,狂战士一族的发狂能力算不上是什么好事情,相反,他觉得这是一种诅咒,彻彻底底的诅咒!
朱天走到古鲁修会长的面前,伸手解开了他缠在身上的棕黑麻布,胸口上、小腹上、手臂上、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呈现在朱天的眼前,犹如蛛网,好似蜈蚣,数十上百道伤疤纵横交错!无不在诉说着这名狂战士的狰狞战绩!
朱天曾经见到弗兰克的身上整整有着三十五道刀疤,那时他以为真正的男人不过如此,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群真正的嗜血狂人。
“跟在我身边,可以分享天启勋章的治愈力量。未来,我还会得到更多的天启勋章,那将都是你们留在我身边的报酬。我需要你们,你们也需要我,我会帮助你们寻找深渊中的狂战士族人,让你们走出血脉的诅咒!最后,如果有可能,我会带你们走出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