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唯一温好炉后将灵药投入了丹炉内,放出神识包裹住所有的药材开始进行淬炼。
她的神情格外专注,神识也在仔细的感知着灵药的变化。升元丹和易容丹是她以前没炼制过的,她如此的小心翼翼是怕万一炸炉惊扰到师傅。不过除了第一次炼丹时炸了炉,在她后面的炼丹过程中倒是没有再出现过炸炉的现象了。
随着一团团药液的融合,陆唯一用神识不断揉捏淬炼的丹药开始成型。当一股浓郁的药香溢满空间时,她终于放下了提起的心。
伸手取出了炉内的丹药,看着手心里躺着的几颗莹白圆润,她微微一笑,果然还是九颗。
九之级数,这是只有完美的淬炼出灵药精华才能达到的数量。
做完了该做的事情,陆唯一向着黑石碑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心中有些怅然的离开了空间。
今夜的安邺城像以往的每个夜晚一样,在各家的灯火熄灭后沉入了寂静中。只有祥福客栈二楼的那间客房里依然还亮着微弱的烛火。
陆唯一换上了准备好的一身黑色劲装,从容的服下了易容丹。
她对着铜镜不停的揉捏着自己的脸,圆圆的杏眸被拉的狭窄细长,秀挺的翘鼻被按的又塌又扁,粉嫩的脸颊被捏出了高高的颧骨,最后她拿出眉笔,把自己的柳叶细眉画成了浓黑粗长的毛毛虫。
陆唯一看着镜子里的人影,笑的不亦乐乎,自己这简直是丑出了新高度。不过这易容丹还真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必备良药,效果好的没话说。
欣赏完自己的杰作,陆唯一想了想,又在黑色劲装里加了好几件衣服,看起来有些臃肿肥胖。她在镜子前转了两圈,确定不会出现什么破绽后,打开窗户跳了出去。
躲在暗处的风骥吓了一跳,这丫头是要干嘛?大半夜的不睡觉,把自己整成这样,一看就是不干好事啊。
他饶有兴致的跟着陆唯一,只见她偷偷摸摸的来到一家宅子的围墙边,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翻墙跳了进去。
宅院中黒寂一片,陆唯一借着月光打量着宅子的布局。这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她进来的这个地方是前院的东侧,这个时辰周家的家主应该是在内院休息的。主屋的位置好找,可那人有不少的妻妾,也不知道他今晚是不是住在哪个小妾的厢房里,如果一间一间的找太浪费时间了。
陆唯一想了想,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进了内院再说吧。穿过了垂花门,她躲进了一颗大树的阴影里。看着中间的主屋和两边的厢房,她皱了皱眉,先探查哪一间呢?
正在陆唯一犹豫不决的时候,不远处的下人房里出来了一个人,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向她藏身的大树走来。
“别出声。”陆唯一从背后捂住了男人的嘴,沙哑着嗓音低声道。
男人快速的点头,身体抖得像筛糠一样,手放在解了一半的裤腰带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
“你们家主在哪间屋子里,指给我看。”陆唯一用短匕抵住男人的脖子让他转了过来。
男人立刻抬手指向一间厢房。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陆唯一抬手劈晕了男人,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厢房的窗户底下,整个屋里黑漆漆的,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她把耳朵贴在窗户上仔细的分辨着屋里的气息,两道呼吸声,应该就是周家家主和他的小妾了。
陆唯一一手轻轻的推着门,一手快速的刻着一个印纹图案。
“什么人?”屋内的人突然大喝了一声。
糟了!陆唯一猛的一下就把门推开了,同时将手上的印纹打入了房间的地上。刹那间整个屋子被笼罩在一个透明的半圆里。
困印!
屋里的人大吃一惊,来人竟是个印师?被困印困住的人无论是声音还是攻击都不会被外界所感知,对方用这个来对付自己,看来是来者不善啊。只是他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人?
周家家主借着屋内不甚明亮的月光打量着对方,来人个子不高,是个体型微胖的男人,窄眼塌鼻的丑陋容貌,他再三确定并不认识此人,如果自己见过不会没有印象,尤其对方还是个印师,只是不知来人的意图,他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陆唯一在对方打量自己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刚刚她差点就以为行动要失败了,好在困印及时起效,没让屋里的动静传出去。
她看着这个在安邺城赫赫有名的周家家主,五十多岁的男人,有些谢顶,光着上身,只穿了一条肥大的亵裤,发福的身材配上凸起的肚子,陆唯一摇摇头,啧,整个一中年油腻大叔啊。
两人互相对望着一时间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固。
最终周家家主率先打破了沉寂,他大声厉喝道:“你是什么人,半夜闯入我的府里意欲何为?”不是他沉不住气,他实在是猜不出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陆唯一对他的疾言厉色不甚在意,用粗嘎沙哑的声音缓缓的道:“你无需知道我是谁,我今夜来此只为弄清楚一件事,你,为什么灭杀临夕村?”
周家家主既惊且怒,面色阴沉的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和临夕村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他做的极为隐秘,除了周奎几人再无人知道,除非是……
“你抓了周奎?”
陆唯一不意外他会猜到自己抓了周奎,不过么,“我不仅抓了他,还杀了他,你若是不想步他的后尘,最好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