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沉说的话真假参半,为的就是不让刘诠看出破绽,知露明白江晚沉的意思,便跟着道:“王爷还说呢!当日您一出手就是两锭金子,小女子还以为是天降财神了呢!”
“温姑娘,你家当时是真的穷,就那么一间屋子,我哪里好意思白吃白喝呢?”江晚沉说着话却一点没耽误吃饭,两张嘴一张一合的不停的咀嚼吞咽,说话都属于抽空。
刘诠还试图问些别的,知露却全装作一副懵懂不知的样子打着哈哈给混了过去。
酒足饭饱后,江晚沉叫风无情留下收拾东西自己则先一步同刘诠回他的侯爵府。
刘诠心中那叫一个郁闷,本是来探听情报,结果什么情报没了解到,反倒是请了尊“佛”回家供着。关键这“佛”还有些心怀不轨。
刘馨的身子经不得累,受不得寒,除了每日正午会出来走动走动外,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待在桂芳中或躺或坐的。这样的日子她早就过的厌烦了,但她这身子情况也不允许她四处瞎晃。她病了两年,看了无数大夫,无论是太医还是江湖郎中都没法子将她治好。可她偏偏又不是什么大病亦不是疑难杂症,所有大夫都告诉她“气血两虚,要好生调养。”可她的身子就像是底部破了洞的桶,无论装多少水,都会漏的一干二净。这两年她吃了无数补药却依旧没能治好她的弱症。不过最令她不接的是,她一直身体康健为何会突然出现这气血不足的症状,为何又怎么治都没有任何起色。
刘馨坐在自己院中的藤椅上晒着太阳,心中感慨万分。旁边的侍女见自家小姐唉声叹气便出声安慰道:“小姐如今的身子明显是比以往好了,只要小姐按时吃药,过不了多久便能同以前一样的生龙活虎了。”
刘馨勉强的撑出一丝苦笑:“你莫要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可能过不了多久便撒手人寰了吧!”
侍女急忙蹲下眼中蕴满水汽:“小姐你不要乱说了,大夫都说你最近的身子好多了,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啊!”
刘馨也忍不住的掉起了眼泪,主仆二人哭做一团,就在此时,刘智进了刘馨的院子,离得老远就开始叫喊。
“姐,姐你在不在?”
刘馨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急忙用帕子将泪水擦掉,侍女也起身整理好仪容装作没事发生一样。
刘智小跑着往刘馨着儿赶,青葱年少,意气风发。刘馨瞧着就想到了两年前那个自己远远瞧见的“少年郎”如今这少年郎早已娶妻,娶的还是自己那要好的闺中密友。
说来讽刺,她心底无数次想过,若是自己没有得这“怪病”或许这翰林夫人就会是她。
“姐,你在这晒太阳呢啊!晒太阳好,你就该多晒晒太阳。”
刘馨伸出手示意刘智蹲身过来,刘智乖巧的蹲在自家姐姐身侧,咧嘴笑着,看起来人畜无害。刘馨拿着绢帕帮刘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怎么就跑的满身大汗,你都十七了,父亲还说明年要给你娶妻了,还这般不稳重。”
刘智将脑袋倚靠在刘馨腿上:“姐姐可是误会我了,我刚刚是在同师傅练拳,才出了这一身的汗。”
刘馨欣慰笑道:“那你不回去沐浴更衣来找我做什么?”
刘智抬头看着刘馨:“父亲派身边的人回来说,瑞王要住进咱家,还说非要见你,让你称病避而不见。”
刘馨苦笑:“我这副身子还需要称病吗?半截入土的身子不都是事实。”
刘馨这话一出,刘智的脸色就黑了:“姐,你会长命百岁的。”
刘馨也意识到了自己在弟弟面前说错了话,便立刻改口:“好好好,姐姐长命百岁,姐姐知道了。”
刘智满意的站起身来:“这就对了嘛,姐姐你先回屋待着,你这般美貌,可不能让那瑞王瞧见了,惹他垂涎。”
刘馨被侍女扶起“嗤”的笑了一声,用食指轻戳了一下刘智的额头:“尽胡说,两年前我曾见过瑞王一面,那般丰神俊朗的男子怎么会瞧的上你姐姐这孱弱的身子呢?”
刘智亲自上前扶住自家姐姐:“姐姐你这叫,你这叫玉软花柔,楚楚可怜。天下男子有谁是不喜欢你这样温柔貌美的女子呢?姐姐就不要妄自菲薄了。”
(某沉:巧了,在下不喜欢,在下就喜欢那脱缰的野马。)
刘馨由着刘智将自己扶回了房间。
说来奇怪,这瑞王何顾非要见她这个重病之人呢?她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
江晚沉吃完饭后便同刘诠回了侯府,知露尽管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也无法宣之于口,只能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刘诠一路上都在试图说服江晚沉不要见刘馨,可江晚沉却是油盐不进,非见不可,这让刘诠很是憋闷。
“三小姐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江晚沉突然问道。
刘诠先是一怔而后叹息道:“所有替小女诊治的大夫都说只是气虚血弱,可治了两年依旧没有半点好转。太医院院判邱太医曾说过小女绝不是什么气血两虚,有可能是某种未知的疑难杂症,而且这病有传染的风险,之前跟在小女身边的两个侍女也都出现了相同的症状,所以下官才不让王爷您见小女的。”
刘诠前面的话是真的,后面的便纯属胡诌了,他想吓唬一下江晚沉让他知难而退。不过江晚沉压根就不信他这话,定定的看了一会刘诠一会道:“那就远远的见上一面好了,不过侯爷就没怀疑过令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