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馨见杜佑麟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是不由一惊,连忙否认:“我不知道他为何也在此处。”
杜佑麟面色难看,瞪着安羽霜语气僵硬的问道:“这么久你一直在骗我?”
刘馨看着两人心中突生一股痛快之感,仿佛自己这两年的委屈一时全部宣泄而出。
她意识到了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大度,什么所谓的姐妹之情,以德报怨,她原就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善良。
果然还要是恶有恶报才来的痛快一些,什么不计前嫌,还真是虚伪...
刘馨暗讽了自己一句,而后退到了门口位置,她想再看一看,想看到安羽霜追悔莫及的表情。
安羽霜嘴唇翕翕不知该如何同杜佑麟解释,只能指着站在门口处的刘馨,啜泣道:“是她...是刘馨陷害我...她故意骗你前来...我们...我们不过是中计了夫君。”
“你闭嘴——”杜佑麟压制着心中的痛苦,指着安羽霜的鼻梁骨呵道:“人家根本就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我回到侯府就被侯爷软禁在屋中,是我担心你,从房间里偷跑了出来,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你该怪的不是刘小姐...该怪的是我...我就该一辈子被你骗下去,做一辈子傻子才对。”
安羽霜一边流泪一边摇头:“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夫君...夫君你听我解释...”安羽霜伸着手想去抓杜佑麟的手臂,但却被杜佑麟用力的甩开,安羽霜也被这股力道带的向后摔倒。
杜佑麟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扶,但刚伸出手又被他自己收了回来。
安羽霜哀鸣一声,手上的翡翠镯子因为摔倒磕在了地上,碎成了三瓣...
安羽霜捧着摔碎的镯子,心如刀割。
这个镯子,是杜佑麟在成亲的那日亲手为她带上的,如今也碎了...
杜佑麟看了一眼安羽霜手中的镯子,也是心如刀绞,但他强行扭过脸去不看安羽霜。
刘馨觉得这个时候她该退出去了,可心中又有一股强烈的**想看下去,但她若是再留下去未免显得太过刻意。
刘馨叹了一口气,装作落寞的模样道:“我今日来,并不是想嘲讽你...只是想告诉你...皇上赦免了安家...罚了安家人永不能入京...你已经嫁给了杜大人,严格意义上算不得安家人了...”
刘馨的话戛然而止,而后她就看见安羽霜的表情再快速变化——从喜到忧又到不知所措,她仓惶的看着杜佑麟,想辩解什么,可话都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刘馨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退出门去,顺手将门带上,她心中有大仇得报的快活。
她没离开,她迫切的想知道最后这两人会是以什么结果收尾。
杜佑麟从暴怒的情绪中抽离,而后陷入进悲凉中,他微微颤动着手,将瘫坐在地上的安羽霜扶起。
安羽霜顺势一把将杜佑麟抱住:“夫君,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可是夫君...霜儿对你情真意切,没有半点虚假啊!”
杜佑麟似乎被安羽霜的那句“情真意切”给激怒了,他用力挣开安羽霜的怀抱,立刻后退了几步与安羽霜拉开距离。他的脸上带着悲凉和丝丝怒气指着她凄然道:“你所谓的情真意切就是将我蒙在鼓里是吗?你如此戏耍我还告诉我对我没有半分虚假,你不觉得可笑吗?安羽霜,我本以为你是个善良,美好的女子,我杜佑麟一直庆幸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妻子,我真是没有想到你骨子里竟然是这样的奸诈,狠毒。”
安羽霜几乎没有脸再抬头看杜佑麟,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碎成渣子,她百口莫辩,这么多年她一直怕发生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做?”杜佑麟倚着门,抬头看着房梁,声音哀伤的问。
安羽霜含泪看了杜佑麟一眼,双肩难以抑制的颤动着道:“我不想的...我只是...只是爱上了你...”
杜佑麟苦笑一声,眼中泪水不断滑落:“我以为人之所爱大多是以真心换真情,却不曾想还有你这样的...我记得你说过,刘馨是你最好的姐妹,虽不是一母同胞却更胜亲姐妹,那时我与你认识才多久,你就能为了你口中的情去伤她害她,霜儿你不该是这样狠毒的女子啊!”
安羽霜闭上眼睛,耳边充斥着杜佑麟所说的“狠毒”二字,她凄凉的笑了起来:“我是狠毒...我为了一己私利害了刘馨...但你可知,我若什么都不做,只能将你拱手让人...”
杜佑麟听她这话,怒气噌的从心底窜上来,他将手边的架子推倒,用来发泄心中情绪:“你觉得...你觉得我们这两年的夫妻情深全凭你当年的诓骗吗?安羽霜,我敬你,爱你即便是有当年书信之情,可人与人的相处,怎么会只倚靠那寥寥数篇书信就能概括的。我愿意娶你是因为你这个人,让我怜,让我爱...而不是因为你偷了别人的信...冒用了别人的身份...”
安羽霜脸色唰的变了,她变的更加的不知所措。
是因为我这个人...
她猛的站起,想抱住杜佑麟,但杜佑麟在挣扎,他如今已经不能面对眼前的“夫人”了。
“杜郎,杜郎你听我说...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已经给刘馨解了蛊毒了...她无碍了...我们还可以重新开始...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
安羽霜越说,神色越疯魔,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大力气叫杜佑麟一个男人都挣扎不开。
杜佑麟挣了半天,见无法将她推开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