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放下手中的活,望着他们,怎么看都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
容湛凝着她曼妙的身影,不再逗她,向前几步跟上:“你怎么突然打算回沈家了?是另有打算吗?”
沈千夏顿住脚步,回眸狡黠地笑着:“我就是耳根子想清净,打发我家姨娘回去罢了。”
容湛笑了笑,看破不说破,眸光浅浅流转,他伸手握住她的纤纤素手。
“我这两天可能有点忙。”
她轻蹙着眉问:“是皇上病情反复吗?还是他对你提什么要求了?”
他眼底闪过惊异,微微颔首:“皇上没事,只是他想要我去边关,防止北越进犯。”
沈千夏怔住,如今南晋还算稳固,北越短时间还不敢轻易冒犯。
担忧强敌进犯是借口,想把容湛支开才是真实目的吧!
那么多将军放着不用,偏要用南晋的定海神针去震慑。
对于现在来说,未免有点大材小用了。
说到底,明帝还是一直防着容湛,皇权利益面前,兄弟之情已然算不得什么。
她淡淡一笑,又问:“那你会去吗?”
容湛静静地看着她,斟酌片刻后说:“得去,不过是因为私事。”
他没说何事,想必是隐秘之事,她便不再追问因何事而去。
只是,心里略微有点空落落的。
“什么时候去?”
容湛凝眸注视着她,眼底有缱绻萦绕。
“过了后天再去。”
“这么快吗?”
沈千夏心下失落,脱口而出,声音沙哑而软糯。
容湛内心一颤,目光继而炽热,他敛下异动的情愫,低哑地问:“你是舍不得我吗?”
沈千夏僵了僵,仿佛被戳中心事般,露出极淡的羞赧。
“说什么呢?我就是随口问问。”
容湛轻笑,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语气温脉:“照顾好自己,别贪嘴。”
沈千夏乐道,“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容湛轻呼一口气,虽然极其不舍,还是轻轻松开她的手。
轻垂下眼睑,遮掩住眸底的狂热。
翌日,三月十七,风和日丽,微风不燥。
沈千夏带着望月来到右侍郎府,府邸大门上方的烫金匾额庄严大气,赫然印着“沈府”二字。
两侧的雄狮张牙舞爪的。
门口的护卫也挺严谨,比起邺城,整个给人的感觉的确是上了个台阶。
望月憋着的疑惑此时终于忍不住:“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苏姨娘啊?你不是好不容易才脱离他们的?”
沈千夏望着无比气派的大门,“他们似乎该尝尝乐极生悲的滋味。”
清丽的声音极其好听,却透着寒冬的冷冽之气。
望月顿时恍然:“原来你是忽悠她的,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容易妥协!”
沈千夏极淡的笑了笑,抬脚踏上一尘不染的台阶。
她是看到苏沁阳那副做派觉得挺膈应的,她与柳凝香那些人的作为不过是半斤八两,别怪她心肠冷硬。
望月跟在她身后,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姐心底到底在盘算什么,但她知道,沈家肯定是不太好过了。
至少比他们心潮澎湃给自己画的饼,得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