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夏放下半打开的车帘,眸光意味不明地看着远处那两个身影片刻,然后放下帘子,轻轻靠在车壁上。
谢诗彤笑吟吟地问道:“怎么了?见你看了好一会。”
沈千夏勾了勾唇,“就是点稀奇事而已。”
望月隔她很近,顺着她的目光并没有见到什么,不禁疑惑地望着她。
谢诗彤闻言连忙起身,走到沈千夏旁边拉开帘子:“什么稀奇事也不叫我一起看看?”
原来是八卦之心在作祟,沈千夏浅浅笑着,拉着她坐下:“隔着两辆马车,都能感受到太子妃的怒火,也就这点稀奇而已,莫非你也感兴趣?”
“我才对她不感兴趣呢,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不可一世的,特别是对你处处尖酸刻薄!”
“先别说没有做姐姐的气度,就是现在当了太子妃也是小肚鸡肠,估计太子对她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谢诗彤气怒地说着,秀丽可人的脸庞越发红润。
知秋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小姐,您该吃药了。”话落,她拿出一个药丸放在谢诗彤掌心。
精致的瓷瓶一看就是出自洛药王之手,他倒是变得大方起来了。
谢诗彤将药丸吞下,又喝了半杯水。
沈千夏瞧着她,嘴角的笑意漾开:“听你这说话的语气,倒可以看出是真恢复得差不多了。”
谢诗彤眸光闪着感激之色:“你还真是我的福星,或者可以说是我们谢家的福星。”
“我可算不上,你知道的我都是有利可图。”沈千夏漫不经心说着,潋滟的眸子顾盼生辉。
谢诗彤见她如此谦虚,也不多言,她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如果谢家与太子捆绑在一起,他们兄妹也就不会再有任何退路,以太子那种性情,谢家将来肯定不会有好结果。
而他此时不动他们家,只是碍于皇上的顾忌,她父亲生前的影响力,毕竟还让明帝偶尔惦念着。
哥哥此次回来,心中必然已经有了打算,即使他装着糊涂,给所有人一副碌碌无为,极其平庸的样子。
她还是很清楚,他只是在等合适的时机罢了。
沈千夏望着沿途的景象,水位退了后,到处已经在恢复正常,一切都是井然有序,不慌不乱。
容湛说司徒澈会安排人做退水后的清理与消毒,水患过后,还得预防其他事情发生。
马车行驶了一个多时辰,他们在一处客栈落脚,准备清晨再赶路。
夜幕垂笼,苍穹繁星点缀,晚风带着淡淡的清凉。
空气中的淤泥与腐蚀气息在短短一两日,就已经淡了许多。
客栈一如既往的人来人往,大厅内还有不少人在吃晚饭,喧嚣无比。
将马车停好,马匹安顿好,一行人往客栈走去。
洛药王走在后面,舒展一下筋骨,啧啧道:“还是我药王谷舒适啊,这才出来多久,就腰酸腿疼的。”
沈千夏抽了抽嘴角,瞥着神态夸张的洛药王,忍不住打趣道:“你该出来见见世面,不然医术就一直停留在那水准了。”
容湛侧眸凝着她,嘴角噙着浅淡而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