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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妃神色严肃,“此时事关重大,兰心堂里瞒得滴水不漏,怎会与你相干,”
“娘娘,嫔妾听闻温妃娘娘与皇后娘娘有意拉拢舒婕妤,为避免成为娘娘日后的敌人,便想为娘娘除去这威胁,便买通了御药房里的一个太监,偷偷将木通混入了她的安胎药里……嫔妾怀疑安嫔是替嫔妾担下了这个罪名,若是皇上他日为安嫔翻案,嫔妾怕是凶多吉少了……求娘娘救嫔妾一命,”虽不知道各种缘由究竟,萧充仪只满心忐忑不安。
“你怎的这般糊涂,”张贵妃恨铁不成钢的剜了她一眼,“好在阴差阳错有人为你背了这黑锅。皇上皇后明日便要出宫,此事本宫可以暂时为你压下来,不让人怀疑,但嘴长在安嫔身上,若是她要将你供出来,本宫为了公平起见,也只能秉公办理了。”
“本宫瞧着皇上是铁了心要保着兰心堂了,那便别擅自动她了,与皇上作对总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张贵妃品了口茶,想起另一件事,“本宫命你找的东西可找齐了?”
“回娘娘,那些野猫嫔妾正将它们关在了隐秘的地方,特地派人训练着,娘娘大可放心了。”
“既是皇上给了臣妾一个机会,臣妾总不能辜负了皇上的圣意才好。”她淡淡的笑着,眼里是势在必得的光芒。
……
昨日还是晴光大好,今日从晨起便一直飘着小雪,空气是湿冷得直往人骨子里钻。方嫔枯坐在冷宫的破旧的椅子上,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刺骨。
耳边是侍女低声下气央求宫人的声音,她只无动于衷的听着,无动于衷的坐着,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主子,主子您振作些,奴婢想想办法去求求皇后或是贵妃娘娘,让他们为主子主持公道,主子您此番是冤枉的。”侍女哽咽的劝着。
方嫔拢了拢袖子,却仍旧驱不散那寒意:“主持公道,还有谁能为我主持公道,那秋千上的手脚,本就是我指使着做的。即便那安胎药之事与我无关,我如今也难以翻身了,皇上连审都未审便定了我的罪,必是被朱樱那贱人挑唆,既然不止我一人想害她,那我这回便替她担了这份罪又如何,只盼着那人争气些,一举除了这贱人才好!”
“主子……”侍女声音里怕怕的,“奴婢方才好不容易讨了些炭火,这是奴婢夜里用的手炉,虽是朴素了些,主子将就着用用吧。”
方嫔看着小桃,笑:“我方才瞧着外面那疯疯癫癫的那人,是廖才人罢。这才不过几个月时日,竟已经物是人非了。小桃你说,我当日该不该进宫的?你说,彦哥哥可还在痴痴等着我?”
“奴婢不知。”小桃瞧着主子那凄迷的神色,有些心疼。
“我当初心气儿多高,总想着凭着自己的姿色,进宫了定是能有无上的恩宠,也定会叫皇上痴迷。”她苦笑着,“可现实呢,皇上后宫众人尽数都是倾城之姿,我又哪里有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曾有过短暂的恩宠,得了许多的珠翠宝石赏赐,可是不过弹指功夫,那些恩宠便烟消云散,皇上再不记得我的模样。”
“那日在梅林,皇上竟以为我是今年新进宫的妃嫔。”方嫔扶着手腕上冰凉的玉镯,“那日久违的恩宠于我来说是多么来之不易,可那贱人不过一句不舒服,便将我的希望全数夺去,我如何能不恨?!”
“小桃,备笔墨,我要写封信,若是我出现任何不测,与这镯子一同交予温妃娘娘。”
“是,主子。”
……
只有兰心堂里一脉喜气洋洋,流水一样的送礼络绎不绝,迎来送往的妃嫔更是源源不断。朱樱应酬得脸都酸了腰都腰断了才终于消停。
绿萝十分高兴:“主子真是英明,这一招出其不意正好打她个落花流水,谁让她这般心思险恶,竟然想害主子和腹中的皇子。”
“也叫那些人瞧瞧,皇上对咱们兰心堂的重视,连狡辩的机会也不给便将方嫔打入冷宫。看看还有谁敢动歪脑筋。”
“皇上震怒是因为自己受伤了。”朱樱并无多少喜悦,她隐隐觉得这件事并没那么简单,却没有头绪,“好了,让底下的宫人嘴巴紧着些,若是教兰心堂以外的人知晓这件事,我定不会轻饶。”
“是,主子。”绿萝领命,“皇后娘娘只送了几匹缎子来表示祝贺,倒是贵妃娘娘送来黄花梨木的逍遥椅,奴婢瞧着新奇极了,主子可要去试试?”
朱樱摇摇头:“我有些乏了,想歇会子了。”
那逍遥椅是张贵妃是阙靖寒在她封贵妃的生辰里特地巧匠打造出来的,造型精致,十分牢固,如今这样赐给她不过是警醒着她,后宫比她得宠的大有人在在,别得了宠失了本分罢了。
……
送走了帝后出宫的仪仗,朱樱便挺着肚子去给张贵妃谢了恩再回的兰心堂。
刚坐稳安清平便急匆匆的进来了:“主子,冷宫的方嫔殁了。”
朱樱心里一个咯噔:“怎么回事?怎就突地殁了呢?”
“奴才听闻是昨日夜里用白绫自裁的,早晨侍女小桃去进屋就发现了,怕惊扰了圣驾便一直瞒着。”安清平犹豫了片刻,“主子,奴才觉得有些蹊跷。据说那方嫔的侍女小桃在她死后悄悄的送了封信给温妃。”
温妃母家与方嫔母家是故交,这个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朱樱点了点头:“人都死了,还说些什么。贵妃娘娘自会吩咐人料理她的后事,你去看看可有用得着的地方就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