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温才到家,就看到刘银杏怀里抱着一坛杨桃酒,正笑嘻嘻地和李素娘挥手告别呢。
刘银杏一回头,跟陈温对视上了,她扬起一个笑容。
“陈温你回来了……”刘银杏拍拍怀里的酒坛子:“不过我要回去啦。”
陈温瞅了瞅天,烈日当空的,眯了眯眼,问她:“大中午的要回去?不留下吃午饭吗?”
“哦,不留了,忘了跟你说,我今天需要早点回去,我哥哥不在家,没人喂猪吃猪草。”
“吃了饭回去再喂也是一样的……”
“那些猪可不能饿着。”
陈温表示理解,猪肉多贵呀:“那你早些回去吧。”
刘银杏朝她走过来,轻轻撞了下她的胳膊,挤眉弄眼道:“我的那个荷包都缝好了,你可得帮我仔细检查一下,我明日再来,到时候你再告诉我哪里做的不好。”
陈温点了点头:“好。”
待刘银杏一走,陈温就把手里的泥鳅汤拿给奶奶,为难地皱着脸:“莲婶给的,说让补补身子,给奶奶补身子的。”
“我这大把年纪,还补什么身子。”李素娘宠溺地空点了两下她:“是给你补的吧。”
陈温眯眼一笑,不否认。
李素娘一瞅那汤就知道是她不愿喝了。一想想当初吃了两天的炸泥鳅,吃得她嘴上起泡,也有点后怕了。
“你就拒绝你莲婶不就行。”
“我们都互相端来递去好几次了,最后,我一看莲婶脸色不对,就不敢了。”
“唉……”
李素娘苦着脸,端着汤去柜子里找空碗了。
陈温把一直抱在怀里的布放在椅背上,伸手去拿刘银杏缝好的荷包。
她独自缝制的荷包,远些看还没什么大问题,近些看就能发现很多问题。
花瓣缝的有点稀疏,还有跳针的情况,有的地方缝了两三针,又有些密集。
陈温手痒痒,好想动手把这给拆了,重缝。
一想到明天还要给刘银杏指导一下,忍住了。
李素娘把泥鳅汤倒在自家碗里,把阿莲的碗仔细洗干净了,要去还她。看到陈温在看刘银杏缝的小东西,忍不住夸那个小姑娘。
“你走了,但那个小姑娘可不曾偷懒过,老老实实地坐着,都不带动弹的。”
陈温点点头,能在她回来之前,认认真真的全部缝完,那确实是证明刘银杏没有偷懒。
“她原本想要等你回来的,结果你也太慢了,我刚才跟她坐在这儿唠了会嗑,又想起咱们家的酒差不多已经好了,我就送了一坛酒给她。”
“嗯,不过银杏应该喝不了。”
最后还是应该是她哥喝了。
确实该感谢杨木哥,要不是经过他的提醒,让自己茅塞顿开,那些蚕应该已经鹿死她手了。
再说,奶奶现在不让她喝酒,那酒存着也是存着,不如拿去送送礼,实在。
陈温哪知,因为这酒,刘杨木隔天又送刘银杏上门来了,还送了一些在村里不太常见的水果。
要陈温说,刘杨木这哥哥当的不称职呢,却回回送妹妹来她这里,要说这哥哥称职,每回都送她来,却不送刘银杏回去,真矛盾。
刘银杏趴在她肩膀上,偷偷地瞅自己的哥哥,他面不改色地和李奶奶聊得特别欢。
“你哥哥怎么又来了?回回都送你来,你又不是不认路。”陈温忍不住开起了玩笑:“还是他怕我凶你?每回都来给你撑场面?”
要真是这样,刘杨木那张脸确实是起到了撑场面的效果。
还好自己是个慈师!
刘银杏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陈温的胳膊,娇嗔:“才不是呢,你说的都不对。”
“那是?”
“我哥本来这次没打算来的,结果昨天晚上喝了李奶奶送的水果酒,今天就非要送我来,说要来请教一下李奶奶是怎么酿出这么好喝的酒的。”
陈温挑眉,看着和奶奶聊的特别欢快的刘杨木,问了句:“你哥哥爱喝酒呀?”
其实要不是刘杨木一脸紧绷的,她还以为刘杨木是个特别注重人情往来的人呢。
“他偶尔喝喝,不过他酒量不好,喝醉了酒死沉死沉的,睡得跟猪似的。”
“这样啊……”陈温又想起自己酒量超好,可就是许久没喝了,她馋!
连忙追问刘银杏:“那酒好喝吗?”
刘银杏摇摇头,委屈:“闻着可香了,不过我哥哥昨天全喝了,他不许我喝,我占不到一星半点。”
陈温噘嘴,不满:“那酒我都没喝过呢。”
奶奶一直以她年纪还小为由,不让她喝。自从自己成年之后,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啊。
不行,改天她得偷偷地去喝。
刘银杏看自己的哥哥和陈温奶奶应该短时间内不会讲完,只好扯来扯陈温的袖子,“咱们进屋去吧,我昨天缝的荷包,你还没我说说呢。”
“行。”
结果,陈温还指着缺点跟刘银杏说道说道呢,刚坐下去没几分钟,就看见奶奶领着刘杨木进来了。
奶奶咧嘴笑得可开心了,跟刘杨木说:“你坐着和她们说说话,等我一会儿。”
“好。”
刘杨木搬了个凳子坐在自家妹妹旁边,看着两个小姑娘头抵着头,嘀嘀咕咕的说的很小声,末了妹妹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
他不阻止妹妹来向陈温学点手艺,是因为妹妹说她感兴趣,他不会断了妹妹的兴趣。
又想着陈温不收妹妹的学费,昨天妹妹还拿了一坛酒回来,他们有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