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还没伸手去碰那点心呢,这会子只是闻了闻那点心的香气,她便作势要吐,赶紧的拿着帕子捂了嘴。
如今为了演得像些,年甜恬便也下了狠手了,拇指趁着弯腰没人瞧见的功夫,拇指抵着喉咙重重地一摁,年甜恬便不由得干呕了几下。
喉咙和胃且难受着,年甜恬眼泪都不由得被逼出来了两滴儿,顺着脸颊往下流,再以抬眼皮,眼睛也是红彤彤的,甚是难受可怜的样子。
“主子!”珍珠见状,还真以为是主子又害喜难受了呢,且紧张着,忙上前了两步蹲在主子跟前儿,轻轻的给主子抚着背。
可珍珠只以蹲下来,便对上自家主子冲她挤眉弄眼的样子了,心下顿时了然,赶紧的配合着。
“哎呦!且都是奴才的错!一时只惦记着这是二格格的心意了,想着您且得尝尝,竟是忘了您如今闻不得这般花香的!”
“百灵,还不快把这点心给撤了去!小圆子去给主子倒水!”
珍珠且配合着一脸着急,顺势叫人将二格格给送来的点心撤了下去。
屋里的奴才们手脚极利索着,珍珠话音才刚落下,旁边儿的百灵便利索的将那一盘子桂花糕给收了去,装进食盒中直接带出屋外,连再还给二格格的意思都没有。
离年甜恬不远的翡翠也极有眼色,这会子和珍珠将主子围住些,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自家主子的背,且防着二格格过来呢。
年甜恬是个机敏的,跟着伺候她的小丫头们自也不傻。
一个个的别看年纪都不大,都是能唱会演的,这会子刻意将阵仗弄大了去,这头儿嗷一嗓子,那头儿喊声主子的,且都慌里慌张的样子,着实将二格格给唬得不轻。
今儿她叫下头人做点心时刻没用了什么手段,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桂花糕罢了,谁知道年额娘这一胎这般难养的,且还都没吃呢,便是连闻都闻不得了。
二格格心中倒也跟着打着鼓呢,生怕年额娘有什么不妥了,倒也是觉得倒霉,她这是来巴结呢,来跟年额娘亲近呢,可眼瞧着离亲近那一步还远着呢,谁知道这会子又将事儿给搞砸了去。
且将年额娘给折腾了一通,怕不是以后更难跟人相处了!
“年额娘,您如何了?要不要叫太医来?且都是女儿的错,女儿着实不知道您如今用不得这般点心,女儿不是故意的、、、、”
二格格和四阿哥一般,惯是个会利用自个儿眼泪的人,这会子说哭就哭,虽是心中只怕年额娘怨自个儿,怕以后不好亲近了,可面上倒是真真愧疚又自责的,再配上哭得红红的眼圈儿和鼻尖儿,着实叫人瞧着可怜的紧。
年甜恬倒也知道二格格的眼泪十有**的是装出来的,可这会子瞧着小孩儿这般样子,倒也不得不承认二格格哭得着实让人心疼呢。
若不是先一步知道二格格的为人了,年甜恬定然心中无一丝丝防备的,怕不是还得像是抱着景顾勒那般似的,再抱着二格格好生安慰些个。
且想想自个儿肚里的孩子,想想四阿哥和二格格的算计,年甜恬着实心里一点儿也软不下来。
既是看不了二格格这般可怜兮兮的脸,那她便不看,且装着虚弱的样子半合着眼皮,大半儿身子都卸了劲儿靠在珍珠身上,且都不必年甜恬自个儿开了口,珍珠和翡翠便既有眼色的将她给扶进了里间儿躺着歇歇去。
二格格原还想跟着进去呢,既是她给的点心年额娘用不得,那倒不如趁此机会留下来侍疾,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借口。
她如今还小,想来年额娘也不舍得叫她干了什么活儿,估摸着不过是陪着说说话罢了,且能和年额娘说说话也好。
她多哭一哭,多说说如今有些艰难的日子,想来不仅能顺着哥哥的意思挑拨了宋格格和年额娘的关系,若是年额娘再心软些,叫她搬过来同住倒也不是不可能。
只要能和年额娘亲近着,那还愁什么见不到阿玛,慢慢的见得多了,便也不愁阿玛不疼惜她,只要她过得好了,哥哥和额娘必定也过得不差呢。
二格格想得好,眼瞧着这会子跟着进了里间儿,要开始关切年额娘呢,可谁知道珍珠这贱婢竟直接拦住了她,且别看面上是客气的,可脚步是寸步不让,一点儿都不让她再多走一步了。
“二格格也瞧见我们主子这般难受的样子了,奴才不瞒着您,主子的身子着实不好,如今且都怀小主子怀了五个多月了,身子还是不成,日日吃不了多少,精神头儿也差。”
“昨儿您来的时候主子便正难受呢,怕您担心了,便没见您,今儿听说您来了,我们主子便是难受着也强撑着起来了,生怕您受了什么委屈或是冻着了。”
“吴太医说了,主子的身子且得静养着,今儿主子都这般样子了,奴才给您配个不是,赶明儿等我们主子好些了,再好好的和您说话。”
这般说完,珍珠压根儿不给二格格再开口讨价还价的机会了,直接朝二格格福了福身,叫小德子好生送二格格回去。
小德子嘴皮子更是不差,且三言两语的功夫便叫二格格再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外头的风刮得她脸皮子生疼,二格格着实不甘心得紧。
想想年额娘屋里烧得正旺的炭盆,屋里像是春夏交接时的暖意融融,一丝丝什么难闻的烟气也无。
再看看她,她是格格生的格格,本就不受什么重视,如今下头人看人下菜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