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倾颜也回了礼,道,“失敬。”
举手投足,像幅画一般精致。
“既是公子邀请,”邝毓是不可能让姜玲珑和他单独爬山赏落日的,便道,“机会难得,不若就大家一起。”
白倾颜颔首,“那我在风亭等你们。”
说完便作揖而去。
禾悠然等人走了才怅然感叹,“你说要是他生个女儿长这样,岂不是世间动荡?”
橙月被迷得五迷三道,连连点头应是。
苏瑾僩撇了嘴,一张脸冲到她面前。
橙月一愣,接着笑弯了眼。
此行薛安时有惆怅,但此刻却庆幸钟磊没有一起过来。
这张脸,他都有些心动,恐怕钟磊那家伙会把持不住。
大伙儿各自回院子收拾了一阵,便陆续出门。
邝毓臂上挂着一件披风,银丝勾线绣的是一只展翅云鹤,里面是雪狐毛做底,看上去富贵又软和。
这天气他自不需要,披风是给姜玲珑备着的。
姜玲珑与他谈笑着朝风亭走,手里牵着司晃。
就感觉身后一道风,薛安背着个包袱在已经到了风亭,再看后边苏瑾僩也背着包袱将将赶到。
“我赢了啊!”他意气风发,“你背!”说着就要解下身上包袱。
后边苏瑾僩跑来爽快接了背上,又说,“我输了,你教我轻功!”
姜玲珑与邝毓对视,这是什么赌约?怎么感觉输的人还占了便宜呢。
“呵。”
薛安身后一记轻笑,他回头,白倾颜正坐在他身后,朝着他面带笑意。
他立刻打了个激灵。
刚才没见风亭有人啊,跑得开心没留意吗?
他狐疑,这么惹眼的一个,不至于。
他同苏瑾僩便向白倾颜抱拳。
接着邝毓一行三人也到了风亭。
橙月就在他们之后,几乎接踵。
只有禾悠然,最后一个,慢慢悠悠地晃过来,鬓发梳起,还特意换了件没见过的长袍。
到了风亭朝白倾颜先施了礼,再朝邝毓作揖。
千彰的遣雁史,官位比一个虎门的分队长大多了。
白倾颜不在意被人看出身份,禾悠然没有说破,他便当做不知。
姜玲珑可不管,冲着禾悠然踩了一脚。
“诶,夫人作甚踩我。”
“不做甚。气的!”她说着就挽上邝毓,带着司晃,邀请白倾颜先行,之后便上了甬道。
邝毓偷笑。
“你去吧。”他轻声说,“既是来找你,应该有话想说。”
出发前,姜玲珑把昨天偶遇白倾颜的事粗略讲了一遍。
姜玲珑便把司晃交给邝毓,走快两步与白倾颜并肩。
其实大家都走得不快,顾及着司晃的脚程。
几个人似乎无形中常握了和司晃相处的默契,知道他什么时候给抱,什么时候想自己走。
一如现在,他就是想靠自己和大家一起登山的。
又不是军队山中野训,大伙儿不约而同配合孩子的脚步,走走停停,恰好赏景。
白倾颜见此也放慢了步子。
姜玲珑与他并肩,但两人并未说话。
倒是后头苏瑾僩和薛安打打闹闹,一行人比想象中更快的,到了下一座风亭。
一到这儿,山势陡然开阔,风亭和甬道还在,但两边的林子却感觉离开自己很远,从风亭里踮脚去看,依稀能越过树木看到底下的赤江。
说明他们走的路还是山背之处。
“正面有百姓村落,时常有人入山打猎或是采摘野果,原来的东主就没有加建。只用了山背处,不致扰民。”邝毓解释。
姜玲珑颔首,去看白倾颜,他今天格外沉默。
是因为人太多的缘故吗?
白倾颜正立在风亭外,负手朝着江面。今日微风,他连衣袂都安分得很,整个人像静止的。
不似一个会在意旁人的人。
正猜着,边上苏瑾僩又和薛安挑事。
“侬语不在,我看你轻功不错才向你讨学的,你还给我摆谱。”
苏瑾僩轻功不行,一直想好好练习,可惜侬语总是出任务,也没时间教他。
“我轻功那是还不错?”薛安一直被赵翀当做利剑使,对自己的武学功底相当自信,见着苏瑾僩求学还嘴硬,自然也不客气,“你问问郡主,不错的能到我这样?”
“你们吵架,扯上珑儿做什么。”边上邝毓眼风扫过去,“虚心求学。以礼施教。都不如晃儿乖。”
他原本是喊司晃小世子的。
最近不知怎么,就和姜玲珑一样,喊起晃儿来。
司晃正踩在风亭的石桌上,凑头瞭望。
他人矮,刚够看到江面一线。
“轻功好不好的,比比不就知道了。”姜玲珑故意挑事,她没见过邝毓轻功,正好一饱眼福,便指着两人,“薛安你和我相公比试比试,到下一个风亭再折返,看谁先回。”
白倾颜闻声回头,细细打量了一下薛安,挑眉,“我看可以。”
姜玲珑感谢白倾颜帮忙撺掇,一撒手不容两人拒绝,“去吧!”
薛安这小子好斗,她刚说完就蹿了出去,跃入树林之中。
邝毓拿食指笑着点了点姜玲珑的鼻尖,“你啊。”也转身抬脚,跃向半空。
人入树林之后他们这些人就看不见身影了。
苏瑾僩跑出亭子,朝着树林时刻关注。
司晃竟也爬下桌,两条小腿啪嗒啪嗒跟在苏瑾僩后面,也对着树林子望眼欲穿。
姜玲珑拉着橙月坐下,白倾颜也入了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