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国会,密密麻麻的坐满了议员们,一层一层的看起来就好像一条大鱼的鱼鳞一样,层层叠叠,看起来煞是好看。这些人大多数都穿着黑色还有灰色的西装,还有一些人穿着党卫军的军服,国防军的军服,还有些人是穿着没有肩章军衔的军服款上衣的。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有一定身份的社会精英,没有任何一个制度可以保证自己的高层决策圈里可以容纳一些社会底层人员,农民和工人这种可怜的身份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才会出现在一个国家的最高领导机构里,并且随着时间的转移,这些工人和农民会逐渐变成先进生产者、劳动明星……一直进化成农民企业家、工人创业标兵之类的“上层人士”。
所以也不用粉饰任何制度,无非就是精英统治的变形和改进而已,至于核心的东西,永远都不会去改变——想要真正所有人都参与进来的民主政治?谁敢把修建核反应堆或者扩张开战的决定权交给一个种地的?谁敢弄个搞了一辈子工业自动化的人来负责下个季度的国家粮食储备?所以还是把绝对公平这玩意丢到茅坑里吧,那只是随时拿来喊喊口号攻击敌对国家的手段罢了。
现在,这个第三帝国的国会就更有意思了,它里面坐着的大多数都是整个国家扩张与发展的受益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的参与到了战争之中,如果更直白点说明一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属于十恶不赦的战争罪犯。
但是,现在这里,有著名的企业高管,每年为人类文明贡献百万辆汽车;有著名的慈善家,他手下的救助组织在过去的半年里拯救了超过十万名无家可归的难民;当然这里还有卓越的工程师,改进了重水生产流程,这里还有报业传媒大王,足以把黑说成白的媒体舆论操控者……唯独没有的,就是罪犯。
记者的闪光灯对着坐在第一排德国高级将不停的按着快门,镁光灯发出一声一声的炸响,坐在首位的是第三帝国陆军元帅,伦德施泰特。然后依次是帝国后勤部的上将,总计划装备部的上将,甚至还有帝国兵员储备部的将领。这些高级军官虽然平时名声不显,不过却都是实实在在的帝国军方实权派代表。
再往后面,就是一排一排的社会名流了,克虏伯的大儿子,帝国新贵族的年轻派代表;犹太财阀的代理人以及其他党派的主席或者魁首。不过将这些人包围起来并且数量上远胜百倍的,是胸前带着大德意志党胸章,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的大德意志党党代表。比起其他势力来,他们人山人海,数量上占了九成还多。
会场里大家都在讨论召开紧急国会的原因,有些消息灵通者已经知道了美国轰炸机空袭罗马尼亚油田的事情,显然也对帝国的态度有些担忧,毕竟和苏联的战争已经让德国损失了数十万适龄青年,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绝对是非常严重的影像了。
“我觉得,还是不要意气用事比较好,如果可能的话,和美国签订一个互不侵犯条约……更符合帝国的根本利益。”一名贵族对身边穿得非常体面的贵妇兜售着自己的想法,希望在一会儿投票的时候获得更多的支持者。也不怪他希望德美和平,他是经营法国酒水奢侈品的商人,开拓美国市场显然对于他来说比战争更有诱惑力。
另一边的大德意志党控制最严格的军工企业代表们,这些人的态度就正好截然相反了,他们已经在讨论将燃烧弹还有航空炸弹的年产量再提高40万吨,以满足战争规模扩大之后的作战需要。
一名穿着白色西服的胖男人正在和身边穿着没有军衔肩章的军服的男人介绍自己的大炮生产线,这位比利时商人已经被国防部授权生产150毫米口径的自行火炮,底盘使用的是过时的三号坦克改进型:“工人们生产热情非常高,加班也没有问题,一天至少有三辆这种火炮可以走下生产线,如果不等涂装就装车的话,当天就可以拉走配发给前线!”
他身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小角色,他的服装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这么穿现在在柏林是一种非常流行的打扮,说明了这种人是相应帝国号召的传统容克贵族。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却因为传统地位使然异常的清贵,这些人大多数都在新型产业里有自己的股份,没有决策权却还是拥有相当大的话语权的。
他听着比利时商人,半年前加入了德国国籍的这个男人在宣传自己的生产线和产品,不时的点一点脑袋。他在几天前露出了希望参与兵工生产的打算,因此正在考察几个前景广阔的军方项目,可以算是一个大金主,也就无怪乎那个前比利时人如此卖命的吹嘘了。
第一排,一名后勤部门的将领正在斜着脑袋低声问伦德施泰特元帅,他担心后勤部门的准备工作没有想象中那样完善,会在未来的战争中出现什么纰漏:“我的元帅,帝国真的要和美国人宣战了?德国战略物资的储备数量无法满足两线作战的需求,我们必须劝元首打消和美国正面作战的念头……”
“将军阁下,如果我是你的话,就把嘴闭上,然后靠着椅子背老老实实坐好。”伦德施泰特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大腹便便的后勤部将领,嘴里却没有忘记冷嘲热讽:“我个人认为,作为一名帝国军人,只要接受元首的命令,执行就可以了。”
“是……是!”那将军看出来伦德施泰特不愿意在开战问题上多说什么,于是赶紧闭嘴,比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