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继寒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很奇异的,安全感。
仿佛天塌下来,只要他一个抬眼,一个侧目,一切都会转为安然无恙,万物都被忽略而过。
……如果时苏此刻的心跳不是那么快的话,一切都没问题。
她心跳失常,绝对是因为这种死亡角度他还能帅的这么过份,是真的太过份了!
四目相对了大概有二十几秒,时苏陡然回过神,撑着景继寒的双腿借着力赶紧坐了起来,迅速在他旁边坐的端正又规矩,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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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苏发现车直接开进了凯星公馆的地下停车场,下车前说:“既然都已经把我送到这里了,你们二位要是不嫌弃,就去我那吃个饭?虽然是家常便饭,但是琴姨的厨艺比我好上百倍,值得尝一尝。”
驾驶位上的陆昭当即便回道:“我还得回公司加班,就先不去了。”
时苏当即转眼看向陆昭,声音却是对着景继寒说:“这都几点了,哪有这么压榨员工劳动力的老板?吃个晚饭再回去加班也可以啊!”
陆昭:“谢谢时苏小姐,但是真的不用这么客气。”
“我这不是客气,在警局里如果不是你们请来的那位律师为我辩护保释,我今晚恐怕都要和那个人一起在警局里过了,今天又欠了你们不小的人情。”时苏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人是景总请的,我只是在中间跑个腿。”陆昭轻笑:“我也真的是要回公司加班,下午出来的匆忙,手里还有不少工作没完成。”
时苏也是识相,没有为难他:“那我不耽误你工作,改天单独请你?”
请客就请客,非要加上单独这两个字……
陆昭:……我与你无冤无仇,时苏小姐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陆昭顷刻求生欲满满道:“吃饭就算了,时苏小姐不如帮我求个情,让景总这周末给我放个双休假。”
时苏闻言挑眉,转眼看向虽然一言不发但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短暂沉默后,景继寒不冷不热的递了眼陆昭的方向,陆昭透过后视镜对上老板清凌凌的目光,咳道:“咳,我只是随口一说。”
景继寒只回了两个字:“准了。”
刚感觉被时苏差点提刀架在脖子上的危机感终于解除,陆昭瞬间如释重负,场面话该说还是得说:“谢谢景总,谢谢时苏小姐。”
景继寒依旧保持着他惜字如金的秉性,冷冷应了声:“嗯。”
时苏笑眯眯的又说:“那好,陆助理今天有事,那景总你就也……”
就也各回各家吧。
景继寒:“时苏小姐如此盛情邀请,我勉为其难,去尝尝。”
时苏:“……”
她转眼看向与自己坐在车后排的男人,在黑暗的并未开灯的车厢内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
景继寒身形端正,眸色间让人看不出分毫情绪,偏偏在时苏想把各回各家那句话补充完整时,似笑非笑道:“不欢迎?”
“欢迎,欢迎,非常欢迎,景总大驾,哪能不欢迎呢!”
景继寒这种蹭饭界的老油条,她哪敢不欢迎!
时苏边说边笑哈哈的下了车,对驾驶位的陆昭热情又客气的摆了摆手,嘴上还在叨咕着改天再约,陆昭在景继寒也一并下了车后,逃也似的开车溜了。
在地下停车场等电梯时,时苏按了电梯的按钮,然后向后退回到景继寒身边,一边看着前方下降的数字一边问:
“陆昭把车开走了,你住的地方离凯星公馆很近吗?都这么晚了,你等会儿怎么回去?”
景继寒:“很近。”
时苏了然,没再多问。
刚刚她也有注意过这附近的其他小区,在凯星公馆附近的其他公寓也都很不错,估计他在这附近的房子也不少,随便住到哪里都可以。
“那你就把凯星公馆租给我吧,我在这儿也住了一段时间,绵绵的幼儿园也暂时固定在这附近不变了,免得总换地方,孩子也不适应。”
时苏开始喋喋不休的为自己争取居住权——
“如果你还记着百倍偿还的事儿,根本不打算跟我计较租金的话,那咱们各让一步,我今年的租金就不给你了。但是让我一直免费住下去,在我心里这一关也过不去,没办法做到心安理得,现在是十月,从明年一月份开始我付租金,直接一年起租,行不行?”
景继寒淡声道:“你付不付,在我这里都不会收,安心住着。”
时苏一听,转过身来面向他:“虽然那事儿在我这里已经算是翻篇儿了,但是这次我真不得不提。你不需要因为我当初救过你,就这样任我予取予求,你是打算以后就这么让我们母女毫无底线的压榨了吗?虽说这对你来说很容易,但是景总你的原则性呢?”
景继寒坦然:“想对你好,需要原则?”
时苏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句撩的耳根一热,脑袋都懵了,声音在嗓子眼儿里哽了半天才出来:“我那个……我一个成年人起码还能懂点事儿,但是照这样下去的话,时绵绵会被你惯坏的。孩子在接触生活与物质的懵懂期,我得让她有一个良好的启蒙环境,比如自给自足,比如不能随随便便就去占别人的便宜,比如……”
她反正就是一副不听不听反正你和我之间必须划清界限绝对不能一直这样不明不白有所牵扯的样子。
景继寒:“命都是你的,钱不要,卡不收,公寓不住,你是想直接要我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