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将买回来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然后将需要洗的菜整理放在橱柜上。
好久没下过厨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她买回来的食材其实也不算很多,因为时绵绵除了喜欢吃那些小朋友们都喜欢的食物之外,还喜欢吃土豆,吃胡萝卜或者鸡蛋这些,所以这几样她也习惯的顺便买了不少。
将胡萝卜切成丝,想要做一个以前和琴姨学的那种清淡无油但是很好吃的小拌菜,再又转身去洗土豆削土豆皮。
正削着,忽然旁边一只土豆不小心被她转身时碰到,直接滚落到了地上。
时苏手里正削着皮来不及蹲下去捡,却忽然看见景继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书房,竟然来了这里。
男人看见滚到他脚下的土豆,直接弯下身捡起来,时苏看见他那一瞬间似乎疼的一颤,险一些没站稳,他安静的没做声,捡起后慢慢直起身,将土豆放回到她手边原来的位置。
“奔波了一天,晚餐可以简单点。”他看了眼她手边准备的几道食材,同时看了眼一旁的鸡蛋:“面也可以。”
时苏跟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眼鸡蛋的方向。
想起他以前对她做的那种特别简单的鸡蛋焖面情有独钟。
她没多说,只拿起另一只土豆继续去削,这才道:“就是两个简单的菜,也没有很复杂,我如果不来也就算了,但既然来都来了,虽然不是那么很情愿吧……但也不能照顾的太敷衍。”
景继寒瞥她,似笑非笑:“是有多不情愿?”
时苏手上用力削着土豆皮,嘴上也是言之凿凿的没闲着:“我这两年忙到很少在家里做这些事情,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明星都不为过,现在却跑来给你做晚饭,我都怀疑万一有狗仔拍到我今天在超市里的样子,又会被杜撰出什么内容。”
说完,她拿着土豆转身,没料到景继寒走路居然没声音,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身后都没注意。
险些撞到他下巴,时苏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却听见男人在她头顶说:“不实的编造言论即是杜撰,给自己杜撰出的不实故事,算什么?”
“……”
下一刻,时苏侧过身直接打开了水龙头去继续去冲洗刚刚削好的土豆,仿佛没听见。
男人也没再多问,只站在那里淡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像个……
监工。
时苏忽然忍无可忍的回头瞪他一眼:“我又不会在饭菜里下毒,用得着站在这里看着我做饭吗?”
下一刻,身后的男人随手缓慢的拿起她手边刚刚打开的一袋新买来的白砂糖,问她:“你买了什么?”
“调味料啊,油盐酱醋之类的,你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总不能煮空气吧。”
“这是?”
“盐啊。”
男人没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旁边盘子里被她用“盐”腌制的所谓的小拌菜。
时苏察觉出异样,忽然一把伸手夺过他手里那袋东西,看清下边的字后:“……”
她迅速将白砂糖放到了一边去,咳了一声说:“那什么,我刚才说错了,我之前学了个新菜式,是那个……糖、糖拌胡萝卜……”
“所以等会儿还会有一道糖炒土豆?我今晚是全糖宴?”
“……”
“反正饿不死你!不是在书房忙吗?我都没去影响你工作,你别来影响我做饭!”时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才究竟在分心想什么,怎么就会闹出这种不可理喻的错误,这会儿脸上像是烧开了似的尴尬,一时狠心抬手用力去推他:“出去,快出去!”
男人蓦地脸色一白,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那么一瞬,时苏顷刻赶紧收回了手,意识到自己刚才推的有多用力。
从紫金花酒店出事到现在才不过三天,他伤口还没怎么愈合,随时都会有重新渗出血的情况,加上今天又刚从港市飞回来,没有休息好。
景继寒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这么折腾。
何况她刚才脾气一上来,下手就没轻没重的。
时苏知道自己过份了,但也没说出道歉,只收回手,咳了一声之后说:“我去买盐。”
说完直接在他身边开溜,重新戴上帽子口罩,迅速下了楼。
在楼下距离最近的一家便利店里买了盐之后回来,进门见景继寒似乎是正准备去洗手间,她下意识问:“需要我帮忙吗?”
男人侧过身来看她,墨色漆黑的眼底,有着平淡又似慵懒的神情,偏偏那眼底又仿佛暗藏着某一种让人看不懂却又格外吸引人的旋涡,让时苏本能的想要避开。
就像那天出事的时候,景继寒将她护在身下,他盯着自己看的眼神。
景继寒没应声,进了洗手间,关门之前察觉她视线也跟了过来。
本来时苏是担心他刚刚伤口被她推疼了,现在自己去洗手间是不是需要她帮忙,男人却在这时倏地的又看她一眼:“想看就直说,我不介意给你留着门。”
话落,男人居然真的没关门就这么进去了。
“谁想看?鬼才想看,我又不是偷窥狂!”时苏嘴角一抽,赶紧过去一把将门给他关了,转身撑了撑自己的嘴巴努力让自己别生气,要微笑,要记得微笑。
她正要回厨房,听见男人在里面似乎是笑了一声。
时苏立马加快了脚步冲进厨房,顺便把刚重新买回来的盐带了进去。
真的是,她怎么莫名奇妙的还能把糖当成了盐,这种低级错误,她是提前老年痴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