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脑海之中灵光一闪,猛地起身,打开了床头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木匣。
这是她找回来的,原主生父的遗物,之前囫囵看过一眼之后,就锁了起来。有了龙血琥珀里面的传承,这本医书对她而言可有可无,自然也就没有翻阅的心思。
她打开了木匣,取出了那本泛黄的医书,一页页看了起来。在最后一页纸上,她找到了一处褪色的字迹,医脉两字,若隐若现,却能够明显的分辨出来。
原来是这样啊!
苏长乐勾起了一抹讥诮的冷笑,看来,今日苏立夏会给她银子,可不仅仅是因为金宝失踪的事情。
原主的父亲,竟是这个医脉的传人吗?或许,他以前也是太医院的太医,出生杏林世家,只是不知为何,会流落到外地,还身受重伤。
一切的真相究竟为何,怕是要问那位黄太医才会清楚。不过,苏长乐心中却有种异样的直觉,最好还是不要去找上门,暴露自己的身份。
都被逼着躲到妓院去了,可见原主生父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对方手上肯定也是有着几分势力的。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谁知道那些仇人是不是已经更加权势滔天了?
虽然苏立夏借着原主生父的东风搭上了一艘大船,可表面上的风光无限,却不代表背后就会风平浪静,没有危险。
反正苏长乐也不稀罕成为什么太医的弟子,医脉的传人,既然苏立夏想要,那便给她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算要弄清楚秦王世子背后的企图,她的蛊虫已经通过苏立夏留在了秦王世子的府邸,充当她的眼睛和耳朵,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监视神器。
唯一让她心疼的,也就是其中耗费的灵气了。
不行,她得去找谢无咎,都过了这么久了,答应过为她介绍病人,现在也该有消息了吧?而且,这医书遗物,她思来想去,留在自己身边,反倒不安全。
就在苏长乐准备去找飞霜的时候,此时此刻,飞霜却已经不在家中了。她挑了挑眉,径直走了出去,让白宣驾车。
龙庭卫署。
“主子,今日长乐姑娘去丞相府,见到了苏立夏。秦王世子那边,已经派人开始追查长乐姑娘的下落,虽然暂时不会暴露长乐姑娘的形迹,可被发现却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属下觉得,长乐姑娘似乎是故意的。她其实可以隐藏起来不被发现,可偏偏却没有那么做。”
已经到了傍晚,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飞霜带着苏长乐准备的药膳,装作送饭的小厮进了龙庭卫署,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她这是在向我抗议,用这样的法子,逼我快点履行承诺。”
谢无咎微微叹息了一声,罢了,反正已经布置妥当,他总是要让她如愿的。
“主子,外面,长乐姑娘来了!”
房门被敲响,追风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脸上的神色还带着震惊。这位姑娘,胆子也太大了吧!要知道,即便是主子最初没有戴着面具的时候,再怎么爱慕他的女子,都不敢靠近龙庭卫署的。
也就只有那位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才不惧龙庭卫的威慑,死缠烂打了许久。直到陛下严令禁止,并且表明绝不会让主子尚公主,才彻底断了对方的心思。
原本,苏长乐直接开口表明要见谢无咎,门口的护卫自然是不会搭理她的,可谁让她拿出了主子的令牌作为信物呢?
护卫们不敢怠慢,立刻禀告了上来,追风一听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所以赶紧过来告诉主子。
“算了,让她进来吧。”
“现在她可能暂时来不了,今日去查案的两个青翎遇到了埋伏,被送回来的时候满身是血,生命垂危。轮值的署医不在,长乐姑娘正巧看到,现在正在救人呢!”
“署医呢?为什么不在?”谢无咎沉下了脸,神色不愉。
“他家中老母摔断了腿,所以一刻钟前告假回去了。医仆只能做些止血上药,打打下手的事情,没办法救人——”
追风解释了起来,谢无咎立刻起身,朝着大厅外面走了过去。没多久,还保持着今日隆重而又华丽装扮的苏长乐,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此时此刻,她一身锦衣华服已经染上了脏污,正在替两个龙庭卫治疗。一个险些断掉的胳膊,上面密密麻麻地插满了金针,另外一个青翎开了血洞的胸口处,也是同样的情况。
明明是必死的重伤,偏偏在这一刻,因为眼前的少女,维持住了强烈的生机。
龙庭卫们受到了严苛的训练,令行禁止,更不会大声喧哗。此刻在旁边,无论是巡逻的,还是办事的,都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到了这个陌生的女子身上,神色间充满了期盼。
或许是因为苏长乐手上有谢无咎的令牌,因此,当她说自己是指挥使大人请来的大夫,可以治好受伤之人的时候,众人才没有阻拦,而是选择相信了她。
没有人,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亡,可龙庭卫本就办的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出门办任务,受伤是家常便饭。而死亡,更是司空见惯。
他们没有资格请来太医问诊,民间的大夫胆子小,对龙庭卫避如蛇蝎,过来吓得手抖,反倒耽误事儿。而且真正医术好的也没几个,即便是请了过来,往往也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
当然,最关键的,也是因为龙庭卫一旦出事,那必然是重伤。民间的普通大夫,根本应付不来。所以,他们只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