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苏媚儿一脸生气地走向牢房,不悦地朝易北岩质问:“师弟你干什么呀?怎么把衙门给戒严了?我刚才想回客栈拿个东西,他们居然不让我出去。”
易北岩瞥她一眼,答道:“你这不废话吗?我不是跟你说了凶手要杀叶黎暄阻止我们翻案吗?不加强防守,万一给凶手有乘之机怎么办?”
“可是阻止人进来就可以了吧?怎么还不让人出去?”
“凶手狡诈,以防万一。”
“你……”
“师姐要去取什么东西?”易北岩看着她问。
苏媚儿气咻咻地坐下,“衣服啊,在这个阴冷的地方不一会儿衣服就潮了,我想回去换换衣服啊。”
“辛苦师姐了,再忍忍吧,相信千凝很快就会抓获凶手的。”
“哼~”苏媚儿无可奈何地冷哼一声。
“师姐,隔壁牢房不是准备了床被吗?你先去睡吧,我守上半夜,下半夜换你来守。”易北岩安排道。
“嗯。”苏媚儿不情愿地起身走向隔壁牢房。
她一走牢房的气氛立刻安静下来,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易北岩坐在牢门外一动不动,思绪却在飞快翻涌。
牢房内叶黎暄沉不住气了,开口问道:“大哥,长姐她真的不会有事吗?”
易北岩应,“不会,我保证。”
“那就好。”叶黎暄放下心来,跟他道谢,“谢谢大哥,辛苦你们了。”
“不用,我都是为了千凝。”
“为了千凝……”叶黎暄苦笑,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询问,“大哥,你……喜欢长姐吗?”
易北岩一愣,反问道:“喜欢她的是你吧?”
闻言叶黎暄眼中闪过慌乱,赶忙故意将意思错开,“当然了,她可是我姐姐,我这做弟弟的当然喜欢自己的姐姐了。”
易北岩明显没被他糊弄过的这话自己信吗?莫说你们只是同父异母,就算是亲生姐弟,也不见得有这般超过生死的感情。我早就看出,你对她的感情,早已超过了姐弟之间应有的范围,甚至根本就不是姐弟情。”
叶黎暄满脸心虚,不再反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易北岩再次开口,“你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吧?”
叶黎暄心中一震,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好一会儿,挣扎半天才开口承认,“是……大哥,她确实不是我的姐姐。”
易北岩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淡淡问道:“怎么回事?”
“我可以将事情真相告知你,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不过和别人说?更不要让长姐知道。”
易北岩想了一下,点头应允,“好,我答应你。”
叶黎暄吐口气,娓娓说道:“其实我爹……应该说是长姐的爹,他从来都没有做过对不起长姐娘亲的事,我也是在十岁那年偷听我娘说话才知道。想当年,我娘在闺房时和一个来这边经商的富商好上了,两人坠入爱河,成就了鱼水之欢。”
易北岩惊讶,“这和千凝的父亲有什么关系?怎么会和他牵扯上。”
叶黎暄提起此事也是羞愧难当,继续言道:“他们行了苟且之事,后来我娘就发现怀了身孕。她跟那富商说了之后那富商不愿负责,竟然连夜偷跑回东北老家了。我娘寻无可寻走投无路,在一筹莫展时遇到了长姐的父亲……”
易北岩闻言震怒,“所以你娘就使计陷害千凝的父亲,说肚子里怀的孩子是他的?”
叶黎暄承认,“是,当时也不知长姐的父亲是要去哪儿,走到半路下起了大雨。他没有带雨具,便敲开了我外公的家的大门,想要进屋暂时躲避片刻。当时只有我娘自己在家,娘见他衣服雍容饰品华贵,就知道他是大户人家,就起了邪念。”
“她把他请进屋,往他喝的水里下了那种药,然后长姐的父亲在药物的作用下把持不住,再然后……不用说你也知道了。”
“真是不要脸!”易北岩忍不住怒骂,满脸愠色,“就因她走投无路,就可以去陷害别人?她毁了千凝的家,毁了千凝原本幸福的童年,让不知情的千凝娘怀着对千凝爹的满腔怨愤含恨而终,让千凝白恨了她爹十几年,更是间接害死了她爹!”
“我知道……”叶黎暄禁不住热泪盈眶,硬着喉咙百般无奈,“我知道所有所有的都怪我娘,是她卑鄙无耻,是她恶毒,是她不知廉耻,是她害了长姐一家。可……她毕竟是我娘啊,我一旦将这个秘密说出来我们一家将万劫不复!”
易北岩愤怒不已,咬牙切齿怒声责问,“所以,你就将这惊天大秘密瞒到了现在?你有没有想过千凝的感受?千凝一直以为是他爹花心好色,在外出轨背叛了家庭和家人,她甚至认为是她爹害死了她娘。她不顾她爹的忏悔道歉,恨了她爹数十年!这期间她对她亲爹怨怼谩骂,她甚至说是她将她爹活活气死的!”
易北岩越说越气,忍不住替叶千凝感到崩溃绝望,“可到头来……她爹却是清白冤枉的,是遭人陷害的。而她错恨了自己最亲的亲人数十年,将自己的亲爹伤得遍体鳞伤,甚至差点让他死不瞑目。这真相要是让她知道,她该怎么承受啊?她会疯的!!”
叶黎暄怎会不知道后果?痛苦万分地捶着脑袋哭出了声,“我知道,我知道这后果会有多么严重,可我没办法啊!当时千凝的父亲是镜月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叶家更是名门贵族。你知道这种家世对声望和规矩看得多重吗?一旦我把真相公布于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