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个有良心的,儿媳不插手公婆之事,许家没有教过你吗?”
许氏听到方氏这话,立马变得诚惶诚恐,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极其小心地样子。
“儿媳没有这个意思,婆母明鉴!”
“好了好了,看你这个样子也憋不出什么来,你过来是有什么事,不在屋里好好照顾阿顺,阿顺的伤怎么样了!”
方氏见许氏这个样子,眉头紧皱,只能忙挥手作罢。
“回婆母,相公的伤已无大碍,婆母不必担忧,儿媳定会好生照顾相公!”
“还有啊,既然你今天过来了,也说了好些话,我就同你说上一说,有些事你也该用些力!”方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许氏的眼中透露着打量,一抹精光下一秒消逝。
许氏见方氏这个从未有过的样子一愣,瞬间有恢复正常,挂上一贯得体的笑容,“儿媳洗耳恭听!”
“你既嫁入昌鸣伯爵府,已有些年头,你也清楚,虽挂着一个侯府的名头却是没有侯府该有的荣耀,如今阿顺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仕途本就艰难无疑更是雪上加霜。你既身为阿顺的正室媳妇,就该为他出力着想,你娘家许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能帮着阿顺便多帮着阿顺,你也光荣,我说得可对?”
不得不说这方氏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姑娘,除了市井之态也是颇有大家夫人的风范,滴水不漏,就是太过高傲了些。
许氏一听方氏这些话,瞬间便明白了方氏的意思,眼眸低垂,倒也没有不满,“是,婆母说的儿媳明白,儿媳一定会做好相公的贤内助!”
方氏听许氏这么说,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倒也让自己挑不出错来,只是方氏心中打的注意却不是这个,只能吧唧了嘴再次开口。
“我的意思是,你进府三年一直未有所出!”
听到方氏这句话,许氏立马抬起了头,眼中脸上尽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和夹带的伤痛。
方氏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婆婆…”许氏有些慌了神,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
方氏也不是烂招数的婆婆,见许氏这个样子,但是梁仕顺膝下却是没有任何一个子嗣,这点方氏就不能忍了。
“你是阿顺的原配,无论阿顺纳了谁都不会改变你的地位,但阿顺这脉总要有人传承的不是吗,昌鸣伯爵府也不能在这一代断了香火吧!”
“你是个好孩子,懂得婆母的意思吧!”方氏又接着说道。
许氏顿了顿,心中是浓浓的不甘与怨恨,的确,许氏嫁给梁仕顺三年却始终无所出,如今,方氏要纳个妾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更是理所应当。再说,梁仕顺身边的莺莺燕燕还少吗?养在院子里自然也是不少。
这次,为何方氏会如何迟疑,而许氏又为何如此不满?皆因方氏这次想要替梁仕顺纳的人不是普通女子,而是许氏娘家的女子,这岂不是……
方氏见许氏这个样子也不想再多加说些什么,她相信以许氏的聪明不可能懂得这其中的厉害,毕竟都是女人,方氏也不想太过为难她。
“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吧,反正阿顺纳妾的事势在必行,不能再拖了!”
许氏向方氏浑浑噩噩地行了礼,这才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出去,刚走出去没多远,小竹林处,人少,突然竹林里钻出一家丁模样的男子一把将许氏带了进去。
酉时刚过。皎月仙姿半吐,清风和煦,四季争开散发香味。
废苑亭下立于一男子,月牙白衣在月光下熠熠生辉,透露出晶莹的光泽来,公冶寻稷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不掺杂任何一丝的算计,是那么的纯粹,像未曾渲染的白纸,难得在宫中长大的皇子也还能保持这份纯粹,实属不易。
今日的公冶寻稷似是有些不同,特地换了千挑万挑的锦衣,生怕冠歪了,发梭不配,如果近看细看似是有一抹轻微的紧张浮现。
只见公冶寻稷从怀中掏出一白色手帕包着的一物件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带着期翼,赫然便是一根白玉兰花的簪子,上好翡翠青玉为柄,晶莹透白的玉兰花为主,淡雅清丽,不艳不娇,适合公冶寻稷的审美,也适合月浓的脾气秉性。
公冶寻稷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那白玉兰花的式样,紧紧地盯着,那双眼睛像是装满透亮的星星一般,紧张,期翼,光亮,像是能够将人融化了一般。只见公冶寻稷触摸了一下,又连忙伸回了手,生怕将玉兰簪子弄脏了一般,小心翼翼地样子真不像是平日里滴水不漏的他。
“她,应该会喜欢这个玉兰簪子吧!”
公冶寻稷看着簪子,竟然是露出了一抹傻傻的笑容。
月光下,亭中人,柔情笑,窈窕姿。不远处的一个被长得人高的杂草覆盖处,一身粉色宫婢装的月浓悄悄躲在那,看着那痴笑的公冶寻稷。眼神平静无波,剩下的只是浓浓的打量,看公冶寻稷这个样子,面部表情即便是能够骗过了众人,恐怕也难骗过自己的内心。
月浓心中的某一角似是被轻轻扯动了一下,看着公冶寻稷满眼期待的样子,让人很是舍不得毁了这份温柔。
月浓准备踏出脚去与公冶寻稷大大方方相见,却又一顿,迟疑了一下缓缓收了回来,带着些许坚定,让人无法忽略。月浓将脚收回,立定。深深地看了公冶寻稷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谁都没有看到的单薄的身影。
而公冶寻稷却还是一个人在月光下,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