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在濯尘园的人今早立马便来禀告了,在屋外得了离幸要去东宫的消息,当然是偷听墙角得来的消息。原本陈嬷嬷是要告诉宁氏的,谁料刚准备要说时,下面的人便来禀告说离幸来请安了。陈嬷嬷本想着等离幸请完安再说,免得和宁氏两人大早上便闹出不愉快,却谁料宁氏连见都没见。
“大小姐毕竟和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如此也不违反礼法!”
陈嬷嬷犹豫了一下,面露为难之色,缓缓开口,心里却不知这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就知道那日暮起那小子来没有什么好事,敢情是在这等着呢!”宁氏却是不满意地嗤鼻一声,便有侍女恭恭敬敬端出一杯牛乳来,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桂花,还有零落的几个红枣,香甜的气息瞬间蔓延。
宁氏接过浅尝了一口,嘴唇上泛着诱人的光泽,在零落的清辉下映照其美丽风韵窈窕的身影。
陈嬷嬷面露为难,有些不确定地说了一句,“宁世子应该不会吧,那日来也没见世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陈嬷嬷小心翼翼地为宁暮起开脱着,殊不知陈嬷嬷的越发开脱只会让宁氏更加不满。
宁氏却是嗤鼻一声,面色有些讽刺,显然是半点没有听进去陈嬷嬷的话,“那怎么解释阿幸今日去东宫的事?上次在去宫中拜见太后娘娘,两人不是闹翻了吗,都是倔强淡泊的性子,若不是有人从中斡旋,还能有今日这副局面吗?阿幸和公冶景行就全都靠暮起这小子牵线了!”
宁氏语气犀利,不给人半点喘息的机会,虽说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在里面却是让人听起来句句在理。
陈嬷嬷面露难为情之色,对于离幸和公冶景行的事,陈嬷嬷也是比较了解宁氏的态度的,虽说深宫似海,但是好歹公冶景行也是宁氏血缘上的亲侄儿啊!
陈嬷嬷想起前些日安排在濯尘园侍女的回禀,眉色一松,欲言又止,似是想要替离幸有所开脱。
“有话就直说,嬷嬷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宁氏眼角余光瞥到陈嬷嬷的犹豫不决,心中瞬间明白了,压着语气轻声说道,却是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
“是!”陈嬷嬷听到宁氏这般说即便是再不敢说也只能说了,“前些日子,就是夫人您每月礼佛的时候,大小姐心烦意乱便出府去街上散心了,听说大小姐与太子殿下在朱雀大街遇上了!所以,老奴想,是不是那个时候两人之前的矛盾便解开了!所以,今日大小姐才会……”
陈嬷嬷没有将未说完的话说完,这其中的袒护之意已是太过明显。
听到这,宁氏眼神微眯,闪过一抹凌厉之光,压迫的声音缓缓传来,“这件事嬷嬷为何没有告诉我?”
陈嬷嬷既然说了出来便已经做好了被宁氏责问的准备,只是难念心中还是不由得打鼓,陈嬷嬷小心翼翼地看了宁氏一眼,缓缓出声,“老奴想着,不过是件小事,就没有告诉夫人,省得扰了夫人!”
宁氏嗤鼻一声,话语虽有些不善,却为从语气中听出责备之意,“扰了我?现在嬷嬷还不是告诉我了!嬷嬷倒是疼爱阿幸那丫头!”
“夫人严重了,老奴不过是为夫人和大小姐考虑罢了,夫人开心了老奴自然开心!”陈嬷嬷立马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急忙开口,心中却暗暗有了自己的想法,也明白了宁氏话语中的松口,于是便接着试探性地问道,“夫人,那大小姐……?”
“现在恐怕人都已经出府了,我还能如何?去就去吧,反正我也管不了她了,从小她便是最不听我的!”宁氏微微睨了陈嬷嬷一眼,抬起牛乳轻泯了一口,眉间闪过一抹一样,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陈嬷嬷听到宁氏这句话时,不免得脸上一笑,出声说道,“夫人,这您可就错了,大小姐啊,从小到大最听您的话了,大小姐是个极其有主见的人,清冷淡漠,但是在夫人您面前却可是一直恭恭敬敬的模样!说到底,大小姐心中可是最敬着您呢!”
只见宁氏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陈嬷嬷的话是让宁氏心中有了一个慰藉,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嬷嬷就是喜欢捡些我爱听的来哄我!”
“这那是哄夫人呢,这明明就是实话呢!”陈嬷嬷连忙笑着回答,趁热打铁。
宁氏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眸闪过一丝异样,“阿幸和公冶景行那孩子的事暮起最清楚不过来了,有些事啊,便不是表面如此。找个日子让暮起那孩子来见我一面,我些事我倒想当面好好问问他!”
怎么说着说着又绕了回去呢!陈嬷嬷好不容易让宁氏松了口,本以为费了一番口舌就够了,正准备松了一口气,谁料却是又绕了回去。见宁氏严肃的样子,陈嬷嬷就算是想开口也无法开口了,毕竟要懂得适可而止。
“是!老奴找个时间便吩咐人去宁国公府请世子殿下!”陈嬷嬷只能应声,如此先找个时间随便搪塞过去,谁料,宁氏却不给陈嬷嬷搪塞的机会。
“不用找个时间了,现在就派人过去找暮起那孩子过来吧!趁着阿幸出府了,省得两人又联合起来忽悠我,闹出什么乌龙来!”宁氏却仿佛看出了陈嬷嬷心中所想,神色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却让陈嬷嬷心中很是不能平静。
“夫人,恐怕这会世子殿下上朝去了吧!自从世子殿下升了兵部侍郎一职可是忙了不少!”
陈嬷嬷却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