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贪生怕死之人。”紫莺看着菊韵和菊香离去的身影,眼神瞬间黑暗了下来,双眸只剩下浓浓的阴寒,眼底带着嗜血的狠毒,不免对两人的行为出言嘲讽,一脸不屑。
紫莺转眼看向河清海晏的方向,双手张开又合起放于腹部位置,右手在上,左手居于下,眼神凌厉带着狠毒之意,声音也变得阴沉了许多,“今日谁也不能阻止我,我既然来了便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紫莺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副平日里一贯柔弱温情的笑容,如出谷的黄鹂一般,开始伪装自己。
在那老婆子的引领下,离幸等人来到了河清海晏,离幸眼神微暗,淡漠清冷,白色斗笠却还未摘下,她不希望东宫里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当然明面上自然是不敢的,背地里多的人议论纷纷。
“那个离大小姐,老奴我就送到这了,您进去吧!老婆子我只是一个下等的婆子,是没有资格靠近这河清海晏的,所以只能送离大小姐到这了!”到了河清海晏门口,老婆子面露为难之色,连忙来了这么几句。
离幸侧目微微点了点头以作示意,被给了一旁的烟翠一个眼神。
烟翠虽有些不甘心却只能从袖中掏出一个钱袋来,取出二两银子递到那老婆子手中,有些不耐地说道,“我家小姐请您喝茶!”
那老婆子立马喜笑颜开,搓了搓手,接着在衣服上擦了擦,笑着接过,忙奉承讨好着,“那老奴便多谢小姐了!”老婆子看着这二两银子眼睛发光,可见的贪婪之色,这老婆子一个月的月银也才二两,可这离幸赏人一出手便是二两,果然不愧是丞相府的嫡女,这一出手便是不同凡响,出手阔绰,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有劳嬷嬷了!”见烟翠一脸不满之色,落蕴轻看了烟翠一眼,神色平淡客套了一句。
“姑娘严重了,那老奴便先退下了!”那老婆子见落蕴如此客气,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笑着弓腰退下,转身后没走几步就把那烟翠刚才给的二两银子在手中掂量了几下。
“瞧那老婆子那穷酸样!方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现在却是那么趋炎附势!小姐也是还要给那老婆子赏银,那老婆子道。
“烟翠!”落蕴听着烟翠的话,还未等离幸开口,便连忙阴沉下脸色喊了烟翠一声。
烟翠有些不甘,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微微低下头,闭了嘴,却还是很不服气地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嘛!”
落蕴见烟翠还是不肯收敛,忙拉了一下烟翠的袖子,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离幸却抬眼凝视着烟翠,眸色清冷淡漠,脸上不见半分喜怒之色,“你很不服气?”
烟翠面上一惊,知道自己方才冲动了些,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小姐,奴婢不是不服气,奴婢是在为小姐抱不平,那老婆子若只是羞辱奴婢也就罢了,可竟然也敢在言语上冒犯小姐,奴婢自然是替小姐不满的!”
烟翠是在为离幸考虑,离幸自然清楚,若不是因为这样,恐怕离幸也不会带烟翠前往这东宫。
“我若是记得没错的话,这是你第一次随我来东宫吧!”离幸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即便是看不到离幸的容颜,但是烟翠也能感受到离幸的清冷淡漠。
烟翠不知道离幸为何这么问,心中却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只能应声回答,“小姐好记婢的确是第一次同小姐来东宫!”
“你可还记得入濯尘园的每个人都要记住的四个字是什么?”离幸眼神微暗,朝烟翠看去,似是在循循善诱一般。
而一旁的落蕴听到离幸这番话时,峨眉微蹙。
烟翠一惊,突然明白了什么,明白小姐这是在责怪自己,心中也有些懊恼怎么自己就没有压住脾气呢!却在离幸炽热又清冷的目光下硬着头皮回答,“回小姐的话,是谨言慎行。”
每个入濯尘园伺候的人都要记住谨言慎行四个字,离幸生性淡漠,性子凉薄,最不喜底下的人搬弄是非,所以谨言慎行似乎也成为了进入濯尘园考核的目标。当初,离幸是在管事嬷嬷的手里救下的烟翠,亲手将她带到濯尘园,也是她亲口告诉烟翠“谨言慎行”四个字。
“对不起,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下次会注意的!”烟翠见离幸沉默不语,心中不免一慌,毕竟这次是自己做错了,连忙在离幸身边有些委屈的说道。
离幸轻叹了一口气,眸色依旧清冷,比方才倒是好上了许多,似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是,烟翠,你要明白你说任何话做任何事之前要先为自己考虑!”
烟翠听着离幸的话,有些懵懂,她不知离幸话中是何意思,她知道身为奴婢不应该是事事以主人为先,句句为主人考虑吗?
而一旁的落蕴也是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看着烟翠,显然落蕴是知道离幸是何意思。
烟翠一直对离幸这番话百思不得其解,曾开口问过落蕴,落蕴也只是告诉她,她以后便知道了。后来的后来,烟翠终于明白了今日离幸在东宫对她说得一番话。为什么要为自己考虑,是因为离幸未出阁之前,她凭着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护住由言语产生罪过的烟翠,可以义无反顾地承担烟翠的口无遮拦,因为那时离幸虽与公冶景行有着婚约,但毕竟还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姑娘,离幸要保一个奴婢,自然不会有人敢反对。
可是一旦离幸与公冶景行大婚,随之而来,离幸便不再是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