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翠是有些不甘心的,毕竟紫莺话中一直在挑拨烟翠和离幸的关系,但是烟翠又不得不听离幸的吩咐,只能讪讪缩回了身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离幸看着烟翠这副样子,终是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面色倒是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能出声缓缓对烟翠说道,也算是安抚下她的情绪,“你是我身边的一等侍女,我自然是相信的,别有用心之人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听差了,知道了吗?”
离幸倒不是害怕紫莺,只是担心烟翠这个单纯冲动的丫头会因为紫莺的几句挑拨,心里有什么想法来,只能出声也算是表明一下离幸对烟翠的看重。毕竟,紫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看其样子是上过学,有时倒是一副谈吐不凡的模样,烟翠与她相比在手段心机上总是差了一些,说到底离幸也是怕烟翠吃亏。
瞧着离幸这副样子,烟翠悬着的心这才被安抚了下来,难得得离幸如此一句话,烟翠心中欣喜万分。烟翠最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小姑娘,虽说同离幸一般大,可是两人在心机谋略上却是差得不只一点半点。
离幸看着烟翠,捕捉到烟翠眼中的欣喜,这才放下心来,眸色清冷淡漠,这才缓缓打量起了紫莺,紫莺倒是便这样看着离幸,看着离幸与烟翠那副主仆情深的模样,紫莺不由得作呕,眼中冷意越发浓重,倒是越发显得变本加厉。
离幸眸色微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看向落蕴,似有打量,随即轻声开口,倒也是不避讳众人,“落蕴,你现在回府一趟,将当年我吩咐人给秦海生的那五十两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务必查个清清楚楚,水落石出!”
离幸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倒是不免一惊,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离幸,眸色幽深,随即飞快低下头,不敢多看,不过离幸这一举动倒是征服了众人。
公冶景行和宁暮起倒是丝毫不意外离幸会如此调查,还摆在众人面前,一点也不避讳的样子,这便是离幸,从容不迫,云淡风轻的离幸,两人皆是相视一眼,眸光幽深幽暗,终是没有说什么,仿佛倒是暗许了离幸的做法。
紫莺神情微顿,嘴角一僵,她也没有料到离幸居然这般大胆,什么都不在意,她以为离幸或许便将此事掩盖过去,顶多便是私下调查一番,如今这番操作倒是让紫莺一时跟不上来。只是下一刻,紫莺还是那副恨满满的神情,透露出许多轻蔑来,“离大小姐可要想好了,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若是真查出了什么,恐怕离大小姐不好收场啊!”
离幸淡淡轻睨了紫莺一眼,眼神极为冰冷,双眸间闪过浓浓的暗光来,嘴角不由得上扬到一个合适的弧度,被讽刺与不屑充斥着,轻声细语,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我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好了,本小姐的事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
紫莺狠狠地蹬了离幸一眼,充斥着恨意与冰冷,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便这样一直紧紧凝视着离幸,说到底紫莺虽然记恨离幸,但是同时紫莺也很想知道关于自己哥哥秦海生五十两银子的事。若是离幸没有说话,那只能说明是自己的哥哥秦海生将钱用在了别的地方,而对秦家人说了话,但是紫莺始终不肯接受这样一个大胆的猜想,毕竟中终究只是一个猜想罢了,紫莺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
“烟翠,你同落蕴一起回去,也好跟落蕴多学学!”离幸不再看紫莺,将看她的目光转移到紫莺身上,目光稍稍柔和几分,轻声对烟翠说道,面上倒是一贯的清冷淡漠。
“是!”
“是!”
落蕴和烟翠相视一眼,平淡如水缓缓朝离幸行了礼,准备退下去。
离幸却是开口浇注料她们,“等等!”
“不知小姐还有什么吩咐!”落蕴连忙对离幸出声,一副不卑不亢,恭恭敬敬地模样,标准得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离幸眼色微动眸中似是闪过一抹浓浓的暗光,随即双眼似是有一抹黯淡,微微低垂下眉眼,随即抬起头缓缓出声,又是那副清冷淡漠的模样,“暗中行事,若是有人问起便说……”
离幸顿了顿,随即一个转眼看到了正在喝茶的宁暮起,波光流转,紧紧凝视。
宁暮起被离幸突如其来的眼神看得有些懵,有些慌乱地放下茶杯,有些不安地问了一句,“怎,怎么了?”
而公冶景行却是弯唇一笑,宠溺纵容,似乎是明白了离幸的意思。
离幸这才缓缓将眼神从宁暮起身上收了回来,留下一头雾水的宁暮起。
离幸看向落蕴,想了想,接着说道,“若是有人问起,便说昨日世子有东西落在濯尘园了,知道吗?还有,千万不要惊动母亲!”离幸眼中很是郑重地嘱托道,难得看见离幸如此沉重的双眸,不过与宁氏有关倒是正常。
“是,奴婢明白!”落蕴听着离幸的话瞬间便心领神会,缓缓屈膝说道。虽然离幸知道落蕴即便不说也会做得很好,但是对于宁氏,自己的生身母亲,离幸总是更为担心,亲自嘱托一番才更加放心。
“奴婢也知道了!”烟翠也明白了离幸的意思,忙跟着落蕴对离幸缓缓说道。
离幸眸色平静,倒是看不出一丝波动来,只是轻声吐出两字,“去吧!”
落蕴和烟翠恭恭敬敬向宁暮起,公冶景行行了礼便缓缓退下了。
而公冶景行和宁暮起却是心思各异,面上有些沉重。
宁暮起是有些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