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让人传膳吧!”
公冶景行淡淡看了离幸一眼,笑意微敛,朝一旁候着的高安沉声吩咐,话语中似是带着一丝不满。公冶景行知道宁暮起和离幸的关系非同寻常,两人虽只是兄妹情深,但是便是连用个膳离幸都如此惯着宁暮起,什么都随着宁暮起来,公冶景行自然是有些不满的,谁让他从未受到过离幸这样的待遇。看宁暮起也越发不顺眼了。
离幸自然是能够听得出来公冶景行话语中的不对劲,峨眉微蹙,有些不明白公冶景行这莫名其妙的情绪,离幸本就高傲清冷,自然不会惯公冶景行这个脾气,自古自的。
宁暮起却是弯唇一笑,眼神在公冶景行和离幸之间缓缓徘徊,随即笑着收回,纨绔不羁,流里流气地笑着,倒是看透一切的模样,不过倒也正常,毕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是,殿下!”高安朝公冶景行恭敬微微颔首,随即直起身子拍了拍手。
便有准备好的宫女缓缓走入,手上都拿着香木做的食盒,雕梁画栋,皆是低头垂眼,屏息凝神,恭敬至极,不卑不亢,鱼贯而入,将各色膳食恭恭敬敬传了过来。大约有十来人,一个接着一个将食盒送到。
“殿下,离小姐,不知这个女人该如何处置?”见公冶景行和离幸,宁暮起三人要用膳,迟明忙出声询问,很是讽刺地打量了紫莺一眼。
公冶景行倒是将目光放在离幸身上,摆明了就是听离幸的吩咐,似是询问。
离幸接受到公冶景行的眼神,也明白他的意思,眸色清冷淡漠,轻睨了跪在地上的紫莺一眼,正好对上紫莺那恶狠狠凶残的目光,离幸倒是不以为意,凉薄地唇缓缓出声,“把她带回小存轩!给她准备一些吃食,命人好生看着她,可千万不要让她跑了!”
迟明一顿,显然对于离幸的安排有些错愕,没想到离幸对紫莺居然这么仁慈,还给饭吃,迟明不免看了一眼公冶景行,公冶景行倒是平静无波,眼色一如既往冰冷,没有多想,随即朝迟明点了点头。
“是!”随即,迟明朝离幸微微颔首,出声说道,掩去眸中的一抹厉色。
“有劳迟将军了!”离幸看着迟明缓缓出声,一副极其云淡风轻的样子,倒是平静,随意客套还是必不可少。
迟明朝离幸拱了拱手,一副恭敬不卑不亢的模样,轻声说道,“离小姐客气了!”
“来人,将紫莺带回小存轩,其他人全部退下!”迟明转身对众人吩咐,声音铿锵。
迟明朝公冶景行拱了拱手,准备退下,却是刚好与公冶景行那似有所惑地眼神对上。公冶景行眼神冰冷淡漠,却透露出来一抹暗示来,迟明是几乎寸步不离跟着公冶景行,瞬间眼神一转,便懂得了公冶景行的意思,随即心领神会。
便有侍女将紫莺一左一右给从地上抬了起来,紫莺便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看着离幸,嘴上还堵着抹布,十分不甘心的模样。
离幸倒也不过是弯唇一笑,讽刺不屑浓浓挂于嘴角,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自然是身份说了算的,而紫莺恰巧的差的便是这人人羡慕尊贵的身份。
众暗卫齐齐退下,辞镜抬起眉眼,深深地看了离幸一眼,眼神情绪如微光迷茫却又含着一丝透彻,也只能缓缓拱手退下,可是眼中带着浓浓的遗憾与不舍,也不知下次什么时候能够相见!他终是又将回归黑暗,他此生本就属于黑暗,像她这般耀眼的光他终是握不住的。
离幸也注意到了辞镜的眼神,面色清冷淡漠,随意地扫了辞镜一眼,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出这中间有什么不同来,与其说是其他人,倒不如说是公冶景行。
“你倒是心善啊!怎么就不怕那个女人跑了?”宁暮起流里流气地声音缓缓响起,半拨弄着茶杯,一副打量的模样。
离幸轻笑了笑,倒是很不以为意,落下这么一句,“你当东宫是什么地方呢!岂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你说是吧,殿下!”随即离幸看向公冶景行似有所意缓缓出声,佯装着模样出来。
公冶景行嘴角上扬到一个合适的弧度,温柔缱绻,带着浓浓的宠溺和纵容,轻声道,“你放心!迟明会让人好生看管的,必然不会让她她逃了出去!”
听着公冶景行的话,离幸嘴角弯弯露出一抹邪恶来,很是挑衅地看了宁暮起一眼。
宁暮起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忙做正身子,不发一语,像是吃了瘪一般,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蓝色宫装侍女一个接一个将膳食给摆在了石桌上,好歹这张石桌够大,对于三个人的膳食倒是绰绰有余了,装这些膳食刚好能够装得下。
大都是白玉盘子,朴素倒也简单,只因公冶景行不喜欢太艳丽之色,不喜那些富贵图腾,龙凤飞鸟,便是统一用了白玉打磨的盘子,配上精致的菜肴倒是极其雅致。白玉倒是最为常见的一种玉,并非玉中之王,但是这白玉却是上好的羊脂白玉,细细打磨,犹如铜镜一般,光滑透亮,对于菜肴来说,来做一个盛满膳食的盘子倒极为奢侈了,幸亏不是富贵图腾,雕梁画栋,要不不免落下了一个奢侈之声。
这东宫便是这地段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段,这其中的每一件摆饰都可以称其是价值连城,看着膳食的盘子便能够看得出。雕花的白玉盘子,一笔一画极致典雅,无不再透露出东宫的华盛与荣耀。
顿时石桌上便出现了各色花样的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