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公冶景行的神色,宁暮起心中难免有些动容,也是看在眼里的,心中突然涌上一抹复杂。宁暮起伸出手在公冶景行的肩上轻拍了拍,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笑道,
“放心,姑姑阿幸几句便是了!姑姑却也只是面冷心热,自然是将阿幸捧在掌心里的,况且还有姑父在呢!姑父可是最疼阿幸的!”
其实,宁暮起是不敢将真实的情况告诉公冶景行,话音刚落,宁暮起的双眼似是浮上一层不自觉的慌张来。宁暮起想,按照姑姑方才的模样,看来今日阿幸是逃不过这劫了!
公冶景行轻睨了宁暮起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宁暮起有所察觉连忙笑着讪讪地上收回了手。
“要不我还是去趟丞相府,给姨母解释一二!”
公冶景行终是有些不放心,难得一向从容淡定的太子殿下如今竟然有些手足无措。
宁暮起哪能让公冶景行去丞相府呢,连忙着急忙慌阻止道,
“殿下呀,你还是乖乖待在东宫吧,你去了不相当于是火上浇油吗?反倒是剪不断理还乱,殿下放心,以阿幸的聪明睿智,自然是可以顺利解决的,再说了姑父一定会护着阿幸的!”
其实,离幸走时,宁暮起就曾想过,自己陪着阿幸回去,好歹姑姑宠爱自己,总会给几分薄面,可是宁暮起却是转念一想,g姑姑自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是说不定会以为阿幸推脱拿乔呢!
如今,这一切想要圆满解决恐怕只能靠离幸自己了!
“你说,皇祖母寿宴出席,我该如何才能得到姨母的首肯?”
公冶景行缓缓出声,面上染上一丝轻微的不自然,心中惦记起这事来,眸子幽深,暗藏凌厉之光。
宁暮起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在琢磨着,边走着边想着随意使劲摘下一片银杏叶,把玩在手中,走在公冶景行前面,随即,宁暮起有些纨绔不羁地转身,向后倒退缓缓走着,fēng_liú邪魅,弯唇一笑,霎时比下了银杏叶的光。
“既然皇上还没有同你说过,那我看殿下不如明日进宫问问皇上的意思,最好能够求得皇上一个朱笔御批,拿去丞相府压一压姑姑,看看能否有奏效!嗯~”
宁暮起fēng_liú一笑,倒是尽显邪魅,眸子间却好似挂着一丝玩味。
公冶景行脚步微顿,面色一暗,本就漆黑的双眸更加看不见光泽。
“你之前不是说与其求父皇的旨意,倒不如得到姨母的首肯,怎么你现在却又倒过来了!”
公冶景行有些慢悠悠地说道,带着一丝试探,双眸紧紧盯着笑得一脸fēng_liú的宁暮起。
宁暮起神色微顿,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细小的细节都被公冶景行抓得紧紧的,随即弯唇一笑,掩饰眼中的那一丝不自然,“这个就不要纠结了!反正都试试,总有一个奏效得对不对!”
公冶景行紧紧凝视着宁暮起,想要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破绽来,紧盯了一会,却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现,也只好作罢。
“嗯,明日我去看看父皇的意思!”公冶景行清冷说道。
不得不说宁暮起隐藏得倒是真够深的!
连公冶景行都未曾发现有所察觉。
宁暮起听到公冶景行的回答,忙喜笑颜开,笑得像朵花一般,修长的手指搓捻着银杏叶,一步一步往后退着,有些散漫,还佯装出一副模样来,拿银杏叶轻指了指公冶景行,道,
“嗯~孺子可教~”
可宁暮起却毫无防备一脚踩上了那身后脚边深绿色的青苔,措不及防地一滑,宁暮起整个人的身子往后倒,发出一声惊呼来。
公冶景行见此,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不慌不忙却又手疾眼快伸出抓住了宁暮起的胳膊,峨眉微蹙,手臂用力,很是不费力将宁暮起带回原地,谁知用力过猛,宁暮起整个人却又直接朝公冶景行扑了过来。
眼看着宁暮起就要扑倒公冶景行的怀里,那两张容颜俊美的脸仿佛就要贴合在一起,公冶景行回过神来,心头一悸,连忙松开抓住宁暮起的胳膊,身子在宁暮起要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往左侧了侧,行云流水一般,硬生生看着宁暮起从自己身边擦过。
而宁暮起眼中脸上尽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喔”大了嘴巴,仿佛可以成了一个鸡蛋大小,很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硬生生擦过公冶景行的衣角,双手没有可以依托的地方,硬生生看着与前面的鹅卵石路来了一个碰撞。
“嘭”宁暮起就这样华丽地倒在了地上,不禁发出疼痛的闷哼来。
公冶景行轻咳了咳,眸子中闪过一丝异样,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衣袖,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云淡风轻地抬脚离去,仿佛就像一阵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宁暮起看着公冶景行离去的身影,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看得公冶景行玩得一手好操作,宁暮起不由得大呼一声,“卧槽你大爷的,公冶景行,想不到你这么歹毒啊!连我都不放过啊!”
不远处有整理树枝的宫女太监正好瞧见了,不免面面相觑,忍不住出声笑着。
宁暮起顾不得疼痛,揉了揉发痛的屁股和手,露出一副极其痛苦的模样来,呢喃着,“哎呦,我的屁股喔,好疼啊!”
见宁暮起这副模样,不远处的人实在难以忍住笑出了声来,刚好不偏不倚,不大不小传到了宁暮起的耳朵里。
“笑什么呢!本世子也是你们能笑得!”宁暮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朝那些人大声呵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