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帝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如果仔细看,便可以看到永帝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动。
…………
次日,微阳初升,离幸在落蕴的搀扶下缓缓上了丞相府的马车,马车穿梭在人不算太多的街道,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停在了辉煌大气的宁国公府的门口。这次,马车是停在了宁国公府的正门口,而不是像平日里的后门,侧门。离幸缓缓下了马车,走了进去,守卫的小厮侍卫忙鞠躬行礼,没有询问也没有阻拦。离幸可是宁国公府的外孙女,谁敢拦!
于伯亲自领着离幸到了主园,宁国公宁易山正在庭前逗弄鹦鹉。
于伯喊一声,“侯爷,离姑娘到了!”
离幸忙屈膝行了一礼,看着逗弄鹦鹉的宁易山,眼神中好似有一丝波动,情绪难明,“见过舅舅!”
宁易山“嗯”了一声,没有转过身子来,离幸有些懵了,心里也一直在打量着。宁易山平日里是最疼离幸这个唯一的外甥女,有时都胜过疼爱宁暮起这个亲生儿子,只要离幸一来,宁易山脸上一直都是满满的喜悦的笑容。这样的宁易山可还是第一次,离幸与落蕴相视一眼,心里想道:“难道舅舅真的生气了?”
离幸发呆的功夫,宁易山突然厚重的嗓音突然响起,吓得离幸赶紧收回了眼神。
“阿幸,走近些陪舅舅看看鹦鹉,说说话。你可有日子没来见舅舅了,是不是都把舅舅给忘了!”宁易山的话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撒娇的语调。
离幸一顿,扯出一抹笑容走近说道,“阿幸哪敢忘了舅舅呢!这不是来看舅舅了吗,不知舅舅近日来身子可好?怎么不见舅母?”
宁易山找来离幸可不只是简单的叙旧的,于是,于伯便带着落蕴退了下去,留给宁易山和离幸单独说话的空间。
“你舅母昨日生了你表哥的气,正躺着呢!有些起不来榻!”宁易山颇有意味地回答着离幸,而离幸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连忙有些试探性地说道,“舅母是病了吗?那待会阿幸去拜见舅母,请舅母安好吧!”
宁易山露出一声讽刺地笑容,转头看向离幸,沉声道,“你就别去了。我担心你舅母看到你恐怕病情又要加重了!”
宁易山的这句话彻底让离幸石化在了原地,她知道今日来舅舅是说昨日舒姐姐和表哥的事,但是没想到舅舅竟然如此直接。离幸不得不在心中感叹,好耿直的舅舅啊!离幸只能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容,轻声说道,“舅舅为何如此说啊!难道舅母的病与阿幸有关?”
离幸还是打算继续装糊涂,可宁易山却不给她这个蒙混过关的机会直接将她的“遮面纱”扯了下来。
“倒也不是你的原因,不过与你逃不了干系。说说吧,你想对舅舅我说些什么!”
说着,宁易山看了离幸一眼径直绕过她坐在了椅子上,离幸忙转过了身,眼神中有些难掩的尴尬。宁易山朝离幸摆了摆手,离幸这才一补坐在了旁边下座的椅子上,思索了一会儿,出声道。
“舅舅聪慧,阿幸自然不敢在您老面前卖弄。既然舅舅都知晓了,阿幸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表哥与舒姐姐两人郎有情妾有意,俊男靓女天造地设的一对,相信舅舅不会不同意吧!”
“砰!”宁易山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直接吓到了离幸,只见宁易山眼一横,嗤之以鼻责问道,“所以你就出了一计狸猫换太子?暮起对你倒是仗义,把所有的事情都抗在自己身上,可别人不知道,你舅舅完成是知道的,只有你才能出这样一个馊主意!”
离幸稳了稳心神,轻笑了一声,颇有些撒娇的意味,“舅舅这话可就难听了!什么叫馊主意啊,这不是刺客的事刚过去,没有办法,阿幸也只能兵走险招了。舅舅可千万不要生气啊,小心气坏了身子!”
看着离幸撒娇的模样,宁易山忍不住勾唇一笑,却还是极力地隐忍,“你也跟着暮起那小子瞎胡闹!你明明知道你舅母的心思,还如此,不怕你舅母记恨你啊!还有若是你母亲知道了此事,我那个妹妹的脾气我是知晓的,非饶不了你不可!”
离幸忙笑了笑,有些讨好奉承地对宁易山说道,“这不是有舅舅吗?阿幸才不怕呢!”
见离幸这个样子,毕竟是自己疼爱多年的外甥总不能像责罚宁暮起一样责罚离幸吧!只能是供着,随即起身说道,“好了!少拍马屁了,既然你难得来了一趟便留在这里用午膳,舅舅让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百味香炉鸡,你可好好尝一尝,也多陪舅舅一会儿!”
百味香炉鸡,需要前一天晚上便开始弄了,开始洗净腌制,不得不说宁易山真的是很疼爱这个外甥,解决完宁暮起的事,还不忘吩咐厨房。离幸勾起一抹笑容暖暖地笑着,是真心地高兴,换做谁有那个一个舅舅自然也是高兴不已的。
离幸连忙甜甜地说了一声,“谢谢舅舅!”
话落便听到那红色的鹦鹉也跟着笨拙地说了几遍“谢谢舅舅”,离幸和宁易山相视一笑,被鹦鹉逗得开心极了,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