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断垂垂雨,伤心荡尽春风语。况是樱桃薇院也,堪悲。又有个人儿似你。
莫道无归处,点点香魂清梦里。做杀多情留不得,飞去。愿他少识相思路。
——愿汝少识相思路
离幸在宁国公府用了午膳和宁易山两个人,如此还特地去给老宁国公和老夫人问安,老宁国公和老夫人见到离幸很是开心,离幸便多待了会出来时已是未时,本来有些累的离幸想要回府好好休息一番,关键是今日来浪费了不少时间,宁氏吩咐给太后娘娘的寿礼“百鸟朝凤”还未绣完,这里太后娘娘的寿辰也没多少日子了,若到时,离幸做不出的话,宁氏可是要动怒惩罚的。
可是离幸又想起宁暮起和公冶舒窈的事,冥思苦想不已,恐怕还要得找人推波助澜一番,离幸突然觉得自己牵了这一条红线累得比那京城最厉害的媒婆还累,不过既然接手了就得送佛送到西。
于是半靠在马车卧榻上的离幸,一手撑着额头,闭着眼思索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对落蕴说道,“我们先不回府了,改道去东宫!”
落蕴吩咐了外面赶马车的马夫,转过头看着离幸,眼珠子诡秘地转了转,神神秘秘地挨着离幸轻声打探道,“小姐,我看您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好像好了许多啊,是那日您在同乐宫中发生了什么吗?可惜,落蕴未能跟着小姐,否则便能知道太子殿下是究竟如何巧舌如簧才改变了小姐的态度!”
听着落蕴的话,离幸想起那日公冶景行说过的话,东宫,权力,皇位,哪怕付出性命他都不会犹豫。
想起公冶景行一本正经向她许下的诺言,连思考的眼神都变得愈发温柔了自己都不知道,即便是再冰冷的人如果遇到了热情似火的炽热也是会慢慢融化的,离幸和公冶景行便是这样吧!
不知不觉,离幸温柔了眼神,勾起了笑容,一切都在慢慢改变,改变着一切。
落蕴坐在一侧看着离幸这个样子,立马便惊笑出声,出声打趣着她。
“看小姐这个样子看来奴婢是真的猜对了,原来两个人独处更能激发人内心深处隐藏的情感。原来不只是公主殿下和世子的好事将近了,小姐和太子殿下的好事也是快了!”
落蕴打趣着离幸,难得离幸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羞涩,眼眸上染上的喜悦是浓意满满,让人一见便知。离幸却突然有些难为情地缓缓说道,脸上还有一丝难见的忧愁,只听得离幸薄唇轻启。
“公冶景行所说的话我的确很感动,而且我与他自幼相识,一同长大,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他什么为人我也最是清楚,时间消磨了一切。但是每次见到他,我便有一种很浓重的熟悉感,就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般,所以每当公冶景行说喜欢我时,我内心竟然会产生抵触,有时与他独处,像极了我平日里同表哥的相处一般,虽然我与表哥总是打打闹闹的,但是我确定便是这样奇怪的感觉。之所以一直疏远着他,便是因为我搞不懂这两种同时出现掺杂的感觉到底是谁对谁错,或者根本没有对错!”
落蕴静静地听着离幸说完,眸子上染上一分疑惑,眉毛微挑,看着离幸露出的烦恼,落蕴轻轻松开了嘴角,向离幸轻轻说道,
“小姐不必太过于执着于这些细枝末节,男女相爱这东西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况且小姐自幼清冷,可能也是第一次遇到像太子殿下这样的人,才会心烦意乱之际错乱生出这些想法,小姐便不要自找自愁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对啊,落蕴说得对,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好似所有人都开心,又好似所有人都不开心,一切冥冥之中注定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何必自找自愁。
离幸轻轻点了点头,双眸之间却还是有一层清冷从眼角延至嘴角,慢慢攀岩,化在眼中变成无尽的思量。马车经过繁华热闹的街道,转头朝东宫的方向驶去,东宫的这条大道上却没有其它的那么人多,不见什么人。
毕竟东宫位处这里,平常的小老百姓也不敢多加流连,再说这里来来往往的大臣,富贵之家也不少,万一冲撞了什么贵人怎么办!因此多数的平民百姓都是在其它的街道上闲逛摆摊。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忙着去马车后面拿了一个不长不窄的光滑的木头所制的凳子,不愧是丞相府,即便是一个踩脚的凳子也是要比寻常的好很多。
“大小姐,东宫到了!”车夫恭恭敬敬地放好凳子站在一旁对着车帘的离幸说道,却是低着头,不敢抬头,这是丞相府的嫡女,不是什么寻常女子,作为下人的自是不能直视的。
落蕴到了车夫的话,拿过一旁的白色斗笠给离幸带上,为她细细整理着,离幸弄了弄衣裙,顺了顺斗笠。落蕴拉开轿帘,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转过头伸出手扶着离幸,离幸这才从马车中钻了出来,看了东宫的门口,缓缓下了马车。
而守卫在东宫门口的侍卫见带斗笠的离幸走了下来,再看到马车上的“离”字,便知道这是丞相府的小姐,太子殿下从小便定下的未婚妻,守卫相视一眼,眼中似是含有一抹惊讶,见离幸走了上来,连忙收回目光,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落蕴扶着离幸走上高高的台阶,风轻轻吹过,能够依稀看到斗笠下离幸惊人的面容。
落蕴走上前,微微屈了屈膝,轻声道,“丞相府小姐前来拜访太子殿下,麻烦通传一下!”
守卫听完落蕴所说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