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寻稷听着雍墨所说的话,眼神中闪过一抹幽光,嘴角渐渐收起,“好了,雍墨,你在这等着我吧!”
“属下跟您一起去!”雍墨终于有些急忙地说道,怕公冶寻稷以为自己是因为害怕才阻止他前去,一直冰冷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松动,还带着一分激动。
公冶寻稷勾起嘴角的一抹颇有意味的笑容,看着雍墨说道,“好了,雍墨,你便让我单独待会吧!”
“属下必须跟在殿下身边,保护殿下,上次雾临枫塘,殿下没有带着属下,如果殿下带着属下前去,属下即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殿下受到半分伤害。所以,殿下还是让雍墨跟着吧,免得又有什么危险!”
雍墨想起公冶寻稷受伤的事,眼神中竟然充满了自责,看来这个雍的一般不近人情,没有感情。
看着执着的雍墨一心为他着想和眼中的自责,嘴角勾起一抹欣慰暖意的笑容,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是在宫中谁敢行刺本王,好了,雍墨,你就别担心了,我有些累了,你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雍墨见证了方才在盛华宫中公冶寻稷和萧宛织的争吵,也知道公冶寻稷心中的烦恼和无奈,既然公冶寻稷如此坚持,雍墨也不好在坚持,只能向公冶寻稷拱了拱手,“既然如此便依殿下所言,还请殿下早些回宫!”
公冶寻稷勾起一抹笑容,对雍墨浅浅笑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公冶寻稷于是便独自一人前往废院,依着依稀的烛火,隐没在那黑暗中。幸好今晚的月亮特别圆,透射下来的月光照着废院黑暗的宫道,给周围的草木笼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芒,透露着丝丝迷离。
这废院曾是先帝的一个妃子住的宫殿,那个妃子长得貌美动人,能歌善舞,进宫后颇得先帝的宠爱,承恩许久自然便有了身孕,只是在生产时,一尸两命,先帝伤心不已,未防睹物思人,只能追忆往昔,于是便将此宫殿封了起来。自那以后,便常常传出废院闹鬼的事情,宫人们都在人云亦云,议论纷纷,闹得宫中上下人人恐慌不已。人人都说是那个妃子回来了,后来还是皇后的太后求了皇上,请了宫外的高僧在废院中举行了隆重的,长达三日的法会,后来在没有传出闹鬼的事,流言蜚语渐渐平息,人人都在称赞皇后的贤德。只是即便是超度了,那宫殿自那时起也荒废了,成为了一座彻底的废院,鲜少有人往来。
废院中的草长得老高了,在地面铺着厚厚的落叶无不在诉说着它的凄凉。
突然隐隐约约传来排箫的声音,不知是谁吹奏着一曲上好的《桃花渡》,在这寂静的废院中,月光的映照下颇有一番情迷的意境。公冶寻稷被排箫的声音所吸引,顺着箫声缓缓走了过去,走上高高的台阶。
在破败的亭子中坐着一个身着淡粉色宫女装的女子,手中拿着排箫缓缓地吹奏着,吹出极其动人的箫声。公冶寻稷缓缓走了过去,只见女子明眸皓齿,眼神清灵仿佛涌着一抹让人无法移开眼的灵光,白皙清秀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更显得娇嫩,那小巧精致的鼻梁高挺着,浅红色的朱唇在泛着独有的光泽,公冶寻稷看着女子精致的面容,虽没有离幸那样倾国倾城的容貌,也没有萧绵锦一般的楚楚动人,但是整张脸很是立体清秀,干净的想自然界中的溪水一般。
这一刻,公冶寻稷尘封了多年的心好像活了过来。公冶寻稷准备上前却因为前进的脚步踩碎了脚下的枯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那吹排箫的女子停了下来,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来。那一掀起的眉眼,带着丝丝不悦与警惕,可公冶寻稷却没有注意到。
女子在看到公冶寻稷时,眼中透露着浓浓的惊讶,脸上是一片惶恐不安,眼神至眉梢,慌忙从亭子的长条上站了起来,随即又急忙跪在了地上,轻声说道,“奴婢参见恒王殿下,不知殿下在此,扰了殿下清静,还请殿下恕罪!”
看着女子慌忙跪了下来,公冶寻稷的脸上闪过一抹细微的尴尬,连忙上前快速走到女子的身边,想伸手去扶她却又怕自己唐突了佳人,摆了摆手,才缓缓开口,装着几分深沉。
“无碍,你起来吧!”
女子这才缓缓站了起来,微低着头,沉默不语。
“你是哪宫的宫女,为何在此处?”公冶寻稷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光,却还是只能循循善诱一般缓缓问道。
“回殿下的话,奴婢是殿下宫中曲华流川廊下点灯换蜡的一个宫女!”女子如黄鹂出谷一般的声音缓缓道来。
听到这女子是自己宫中的,公冶寻稷眼中闪过一抹喜悦,脸上也尽是微微的笑意,从眼角延伸至嘴边,带着几分急切般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本王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女子抬头看了公冶寻稷一眼,有些不明所以,接触到公冶寻稷炽热的目光之后连忙低了下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奴婢名唤月浓,只因是换蜡的宫女,早早换蜡,入夜点蜡,平日里又在外殿伺候花草,殿下没见过奴婢也是正常的!”
“月浓,月浓,月色朦胧,浓意深深,好名字,很是应景!”
公冶寻稷在口中搓捻着女子的名字,脸上浮着浅浅地笑意,他真后悔,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