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稷哥哥,你来府中是有什么事吗?可千万不要因为盈袖耽误了要事啊?还是寻稷哥哥便是来找盈袖的?”
萧盈袖左手撑着脑袋,眼里散发着浓浓的精光,像是一个得了糖吃的小孩子一般,樱桃似的小嘴娇俏地说道。
“放肆,盈袖,你身为臣女,怎能对恒王殿下直呼其名!快向殿下认错!”
公冶寻稷还未来得及开口,萧谦便急急忙忙厉声呵斥着巧笑的萧盈袖。
萧盈袖的眼神微怔了怔,眼神迷离,坠着一层薄雾,像是水做的星星一般,其实,萧盈袖也是拥有一副我见犹怜的美貌,一举一动尽显风情,只是年少宠坏了些,颇显得有些骄纵。
公冶寻稷看着萧盈袖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即便是心有不满,也强强地压了下去,眼中含着微微地冷意,却又无法发落,
“没事的舅舅,盈袖妹妹想要如何称呼便如何称呼,不过是一个称谓罢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公冶寻稷说完,萧盈袖便露出一抹盈盈一笑,像是挑衅一般地看了萧谦一眼,那有些高傲的眼睛,仿佛是在说:
寻稷哥哥喜欢我,才不会计较那么多呢!
看着萧盈袖这个样子,萧谦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眼里似是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让殿下见笑了!”
此刻,有小厮走了进来通传道,“老太爷,大小姐到了!”
萧老将军眼神微眯闪过一抹微光,放低了阴沉地声音,
“请大小姐进来!”
如此,对比一下子便出来了,人家萧绵锦来可是乖乖站在外面得了通传才进来,谁像萧盈袖一样不管不顾毫无规矩冲了进来,丝毫不见世家贵族大家闺秀之风范。
今日来的是公冶寻稷怎么说也不会坑自己的外祖家,可若是换了别人,指不定要闹出多少笑话来。
萧盈袖听到小厮的通传瞪大了眼睛,眼里尽是浓浓的不可置信,夹杂着深深地不满。
而公冶寻稷眼里却是升起了一抹期待,眼中的光也亮了几分,脸色也瞧着比方才好了许多。
在外面的萧绵锦得了萧老将军的准许,朝通传的微微颔首以表谢意,可那小厮却急忙笑着做出来一个请的手势,“大小姐”请。
府中上下的人见到她和李氏不是羞辱便是嘲讽,都在欺辱李氏母女讨好李氏。
今日来到这里,也没有人露出什么嘲讽,只是多了几分打量,萧绵锦很是不解,平日里习惯被他们羞辱的她,此刻饶尊敬,她不免心中有些打鼓。
却又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这是祖父的院子。
祖父管教下人甚来严格,可能也是因为这样,这门房小厮才没有出言嘲讽她,但是就算没有嘲讽,没有羞辱,做出这个请的姿势,真是让人有点意外。
萧绵锦只能压着心中的疑惑,顿了顿心神走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注重自身的礼节生怕惹了萧老将军不满,这样的话,府中的下人以后便会更加的羞辱嘲讽他们了。萧绵锦倒是没有什么,只是苦了李氏。
萧绵锦走了进去,抬起头,轻轻地看了四周一眼,望向桌子旁坐着的人,祖父,父亲,萧盈袖,还有恒王殿下公冶寻稷。
看到公冶寻稷坐在旁边,眼中一惊,面上倒是沉稳许多,看不出过多的情绪,心中却是涌上一抹激动。
想起那日在盛华宫中,公冶寻稷的温柔缱绻,萧绵锦的心中便觉得有只小鹿在撞,怦怦跳个不停。
“绵锦参见恒王殿下!外祖父安好!父亲安好!二妹妹妆安!”
萧绵锦定了定心神,随即拱手放置胸前屈膝低头复于手背,原本若只是萧老将军等人在的话便可以行屈膝礼,可公冶寻稷在就不是这样了。
他是恒王,是帝王之子,就算不行大礼也要行垂手礼,注重礼数,萧绵锦记得年少时府中的老嬷嬷同她这样讲过。
公冶寻稷在萧绵锦进来的时候眼光就从未从她的身上移开,满满地都是柔情,却不掺杂男女的欢喜。
只见看去萧绵锦一身白色绣蔷薇花纹襦裙,梳的一个上好的流云发髻,戴着还算华贵的碧玉珠钗,额间垂落着一个流苏步摇,画着弯弯的柳叶眉,波光流转,小巧高挺的鼻梁下面是泛着晶莹光泽的粉色娇唇,双手各戴着一个玉镯,只不过识货的人一人便能分出个贵重轻贱来,左手是当日在盛华宫公冶寻稷亲自为她戴上的羊脂白玉,右手却是充满了瑕疵,像是急急忙忙随便拿了一个塞上去的。
但是只要细看便会看出萧绵锦一身上好的云锦,脚下虽被群遮住但是还是露出了一半的白色绣花鞋,看着是粗布所制,上面似乎有隐隐约约的黄色的污渍,与这一身倒是显得格格不入。
其他的人或许都只在欣赏萧绵锦的大概,却没有注意她的鞋子。
可是,公冶寻稷却注意到了,他看到沾着污渍半掩着的绣鞋,也将双手的玉镯对比收入眼中,眼神一缩,透露着浓浓的幽光。
萧老将军看着面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孙女,再无意间看到一旁公冶寻稷的微光,眼神里涌现一抹精明,透露着浓浓的贪婪的光。
而萧谦也是震惊与这个女儿的美貌与端庄,他以前因为高氏的缘故甚少好好看看这个女儿,或者说几乎很少见到,李氏母女所居的简陋的院子,他也从未踏足。
但是今天他才好好打量起这个女儿,这个女儿自身的气质颇有大家之风。
“绵锦快起来吧,去见过恒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