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脆弱听得迟明心中一惊,看了公冶景行一眼,面色不太好看的样子,浓浓地叹了一口气。
“殿下,其实你也不必执着于此。离小姐本就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无论是她家世,样貌,为人,都是一等一的出挑,兰陵城中就没有哪个能够比上她的,您与离小姐自幼相识,青梅竹马,除了宁世子,与离小姐相识最久的人便是殿下您了!”
公冶景行冷哼一声,开口甚是薄凉,眼中的狠厉已然不见,只是双眸依旧是深不见底,一抹凄凉从他的嘴角一直往上爬,爬置眼角,毫无忌惮地绽放开来。
“相识得久有什么用!她对我还不是一样的?”
迟明叹了一口气看向公冶景行,一股无奈缓缓升起,却也只能缓缓地劝说道,
“殿下,你糊涂啊!您文武双全,玉树琳琅,怎么于风月之事却是个外行呢!你与离小姐相识,你们之间还连着实在的表亲,自幼青梅竹马相识十多年的情分岂是能说舍就舍的,难道恒王殿下还能够比得过这份您与离小姐的情分啊!再说您和离小姐的婚约本就是皇上亲订的,若是没有皇上的准许,谁能够拒绝,离小姐是个极有分寸的,她不会抗旨的!”
“她会,她有这个胆量和资本,宁国公府,丞相府,姨母都是她强有力的后盾。她若是想要抗旨,恐怕即便是父皇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再说,如果她不愿意,她不喜欢,她就算答应大婚又能如何!相敬如宾,各自不闻吗?”
公冶景行看着窗外微风摇曳的树缓缓开口,浓浓的悲凉从嘴角一直延伸至双眸,化作眼中浓浓地孤寂。
公冶景行视离幸如宝如珠,在爱情里若只是一个人的付出这段爱情便不会长久,唯有两情相悦才能够抵挡今后所要面临的困难,但是即便是这样,若是感情不够坚定,谁又能放过谁呢!但是离幸对公冶景行连最重要的喜欢也没有。
迟明知道公冶景行要的不过是离幸简简单单的喜欢,可是就算两人喜欢也是建立在这份让人无法抵挡的权势上面。
太子妃的位置将寓意着成为未来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但是离幸身后的权势地位才更是让人瞩目,可以说若是今时今日离幸是公冶寻稷的未婚妻,那么将来登上皇位的必定也是公冶寻稷,权势滔天,谁又能反抗?
即便是宁国公府想帮着公冶景行,但是谁有希望平分秋色的局面持续不前呢!
“殿下,其实您不必如此为难自己!况且属下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今日恒王殿下和离小姐根本就不可能有些什么,离小姐与恒王殿下自幼没有什么多大的交情只是点头之交罢了。属下的人查到昨日恒王殿下前往萧家对萧家不受宠的大小姐百般维护。”
“若是恒王殿下真如那次遇刺的事情所言论的一般,他绝不会是那种不顾及寡仪廉耻之人,离小姐自幼便与您有婚约在身,放眼整个兰陵城中有多少觊觎离小姐的世家贵族,不都只能望而止步吗?”
迟明顿了顿,偷偷看了公冶景行一眼,看着他没有任何变化的脸,眼神中的微光也一如往昔,有些犹豫缓缓说道。
“还是殿下您,今日就是故意借题发作?”
迟明说出这句话时其实心里也怔了怔,毕竟这是对太子殿下的不敬,也是直接拆穿一个人的因果,但是迟明还是决定说出来,只因为他坚信他能看出来的离幸不可能看不出来。
公冶景行听到迟明的这句话时,缓缓转过了身一记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向一脸惶恐的迟明,眼神中似是隐藏着一抹情绪,深沉地嘴角让人捉摸不透。
迟明见此接受到公冶景行的眼神,立马便吓得毕恭毕敬,往后退了一步,连忙拱起手低下头。
“你我相识多年,你陪我的日子恐怕比任何一个人的都要多,我的心思你是懂的。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故意借题发挥,她和公冶寻稷之间没有什么我很清楚,但是为何人她能对着一个不相熟的外人都能如此喜笑盈开,而对我却是装都不能装一下,她能够轻易拒绝父皇想要完婚的旨意,是看来心中真的没有我。”
公冶景行的眼中又是染上浓浓的悲戚,爱而不得本就是这世间最大的痛苦,但是同时得而不爱却是无比的悲哀。
很多年后,当公冶景行想起今日在宫道上的所作所为却又觉得无比温情,因为最起码今日的他还有一个发怒的理由。
“迟明,你懂得我心中的痛吗,我生她的气,可是却不能伤害她的,伤害她比杀了我还要残忍,为什么,东阙王朝这么多年来,历朝历代皇室与宁国公府的联姻大都都是一个完美的结局,你看父皇和母后也是同我和她一样自幼相识,青梅竹马,可父皇和母后却是伉俪情深,彼此情浓,而我和她便是相见都不欢喜。”
“母后去世多年,父皇身边也有其他的妃子,可父皇的心中始终只有母后,为了母后后位空悬多年,我以为我和她也是这样的,我以为我和她也能够白头到老,我深知她不喜欢我,但是我想我喜欢她便就够了,可是如今这名分她都不愿意要了!”
“殿下,迟明斗胆问您一句,若是离小姐她所求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您做得吗?你做得到东宫始终只有离小姐一个太子妃,以后的后宫里也只有离小姐一个皇后吗?”
“皇上是对端元皇后一片情深,至今念念不忘,但是您就这么敢肯定皇上对于萧贵妃,梁妃,还有那些其他诞下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