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还有别人吗?”高平笑了。
“谁知道守卫或侍女中,还有没有暗中安插的人?”蟾林儿叹了口气。
“别这么草木皆兵,搞得跟谍战戏似的吧。”高平一摆手。“小香香不像是能被人随意拿捏的人,妖主也不可能拿个小小的玉牵丝压着她令她起反感。我觉得有时倒是你们想太多了。”
“我们想太多?”飒飒东一怔。
“你们觉得玉牵丝高出你们一头,所以事事都不敢违抗她。而小香香要给妖主面子,所以有些事会顺着玉牵丝的意,就使你们更以为连小香香都怕她。”高平笑着说,“但实际上如果真是这样,那小香香估计早就脱离天妖山了不是?”
“好像……有点道理啊!”杞忧忍不住点头。
“妖主是什么意思我不好猜测,但我想小香香至少是不在乎有这么个监督的。”高平说,“而你们私低下老是对玉牵丝存着一百二十个畏惧之心,倒把玉牵丝自己搞得牛叉了起来,以为自己还真成了个人物,也就敢于明目张胆地对付你们。这就叫困难像弹簧看你强不强,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
“很有道理啊!”蟾林儿瞪大眼睛感叹起来。
“你这个山王右翼本来应该处处和这个左翼作对,打个热热闹闹平分秋色,然后再由小香香一句话解决一切,这样才能显出小香香的权势。”高平冲飒飒东说,“可你倒好,一味不敢对抗玉牵丝,这样一来不论人前人后都是只有玉牵丝自己张口说了算,小香香也不好不给她面子,结果就让她的势越来越大。搞到底啊,这人都是你们给捧起来的,其实她自己根本没那么大权势和能量。”
飒飒东愕然看着高平,心湖动荡如同圆月之日的潮汐。
原来应该是这样?
原来一开始就是我错了?
“别想太多了。”高平笑了笑,一拍飒飒东的香肩。“玉牵丝已经完蛋了,你们现在要琢磨的是怎么帮我处理这件事。”
“这……”杞忧和蟾林儿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说一千道一万,人家也是妖主的人啊!”蟾林儿说。
“是啊。”杞忧应声。“而高公子您的身份……有点……有点特殊哈……”
“你就直接说我只是个阶下囚不就得了?”高平乐了,倒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问题。
“这件事我来担!”飒飒东却突然坚定地开口。
行啊小姑娘,遇到大事绝不当缩头乌龟,有大担当!
高平在心里暗赞,却笑着摇了摇头:“你担什么担?人是你打伤的吗?事是你挑起的吗?算了吧姑娘。等着吧,如果你们妖主真要降罪再说。没到那一时,你们谁也别冒着傻气地自己去请罪。”
“这成吗?”杞忧有点犹豫。
高平乐了。
他想起自己小学时很喜欢的一个老师曾对自己说过的一番话>
老师也不是个个都有瘾,老惦记着怎么收拾学生。有时学生犯点小错,老师也愿意假装没看见,比如考试打小抄这种事。
但问题是,如果你自己傻呵呵地干点坏事时就老盯着老师,一副生怕老师不注意到你的样子,那么老师出于对自己师道尊严的负责态度,就不得不紧盯着点你,就不得不收拾收拾你。
睁一眼闭一眼这种事,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举动,必须双方配合才能达成。
“信我得永生。”高平很神棍地说了一句。
然后突然想:那我岂不成春哥了?
呸呸呸,这么过时的话题就不要想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