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龙吟剑!”
有人认出来那把剑,忍不住喊道。
所有人同时转向她手里的剑,几乎不敢相信悯生营的圣物怎么会出现在江宁?
“让开!”女子大声发令,“悯生营圣剑在此,谁敢不从?”
有人还在迟疑,有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当她极速靠近,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让开一个缺口,任由她进入包围圈。
那个血肉模糊的男人瞬间呆住了,心想她是来救他的,还是最后穿上这身衣服来看他一眼,以泄心头之恨?他呆呆望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心中百感交集。
骏马急速靠近,一刻不停,尔后从马上伸出来一只纤细的手,示意他上马。
他带血的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没想到她真的会来救他,以这样的方式,哈哈哈……他兴奋地递出手,任由她一拉上马,跟着她继续往前冲。
“让开!!”女子再次呼喊,比来时更加卖力,声音里虽然依旧带着女子的柔弱,却再没人敢质疑她的决心。
可是,这一次谁也没有让,逼得她不得不降低马速,在圈子里来回打转。
事实上,没人敢放他们离去。
女子扫视一圈,最后一拔古剑,发出刺耳的轰鸣声。
“嗷呜……”一声穿透整座城市。
这便是虎啸龙吟剑的威力,当它出鞘,正是虎啸龙吟之时,如同营主亲临,任何人不得违抗。这样的声音一出,无论是敌人还是友人都会为之胆寒。
“一切罪责由我一人承担,否则同归于尽!”
女子说完一拍马臀,加速猛跑,强行冲出包围圈,绝尘而去。
这一次,大家似乎明白了,原来她不仅是阁主的女儿还是营主的女儿。
他们一路向北,直奔最近的北城门。
娄式杰劫后余生,委顿地将身子靠在她肩上,万分留恋与不舍,他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分别了,再见遥遥无期。
可是,他开心极了,至少在这一刻他知道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所有的付出都没有白费。他多么希望城门能够再远一点,让他们多跑一会儿,一直跑到生命的尽头。
但是,他们转眼就到了。
守门人照例拦着。
方映妍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令牌,“看好了,皇太弟有要紧事,还不快开城门?”她的声音异常威严,不容质疑。
守卫只轻轻看了眼令牌,便立刻双手奉还。
城门大开,他们再次极速向前。
出了城门,到了一处隐秘的岔路口,二人终于停下马。
方映妍果断拉开他紧搂的双手,翻身下马。
可是没能拉开,一番纠缠过后他们一起滚到地上。
他紧紧抱着她的腰不肯松手,尽情相拥,最后享受一次这恣意的拥抱。
“走吧,再不走就前功尽弃了!”她冷冷说道,隔着生冷的面具。
他意识到什么,猛地站起。
“跪下!”她忽然一声厉喝。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发誓。”她说。
他以手指天,以沙哑的喉咙说道:“我娄式杰发誓,从今往后绝不透露易得阁和悯生营半个字,否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走吧。”她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他翻身上马,留恋地望着她的背影。
“我一定会回来的!”他突然对天发誓。
“不,”她转过身,“别回来,永远别回来了。”
她说完,随手拔下头上唯一一支珠钗,撒下如瀑的长发,走上前塞进他手里,“走的太急,什么都没拿,有了这个终归能换点吃喝。”
他心中一阵酸楚,紧紧握住她的手,有冰冷的泪珠落在她的手背上。
他强韧泪水,哽咽叮嘱,“我不在的时候就别乱闯了,保命要紧。”
“嗯,你也是,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她不舍地望着他,心中同样留恋。
他俯下身去,轻吻她的额发,随后松了手,奔腾而去。
她泪如雨下,隔着金色的面具。
“跪下!”
冰冷的暗室内,方承远怒不可遏。
女子顺从地跪下,毫无分辩。
“说,谁让你偷的剑?”
“没有谁,我自己。”
“不可能,剑匣设有机关,没有功夫不可能拿到。”
“阁主大人,一切皆因我而起,一切罪罚也都请加诸于我一人,属下毫无怨言!”
方映妍语声顿变,变得异常陌生和冰冷。
“带上来!”
方阁主一声令下,一个白衣男子绑缚着双手跪于她身后。
当她看清那张脸,整个人呆住了,随后立问:“傻瓜,你怎么不逃啊?”
“大小姐,替我照顾好清宁。”来人似乎早已意识到结局,只淡淡说了句后话。
她听完愈加害怕,转身拦住他道:“父亲,求你不要杀他,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她使劲磕头祈求,额头猛烈撞击地砖,发出“砰砰”之声。
但是,就在那样的磕碰声中,“嗷呜”一声,虎啸龙吟剑再次响起,啸声过后,身后的白影轰然倒下。
“白盛轩!”
方映妍哇一声大喊,泪水喷涌而下,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趴在他身上无力哭喊,痛心,忏悔,原来一切已无法回头,每一次任性的背后都是生命的代价。
“逆子!”方承远愤然骂道,“你以为他死了可惜,你可知,你拿着虎啸龙吟剑招摇过市,就等于告诉世人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