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你太厉害了,总能令人刮目相看。”
次日一早,好事者罗咏琳第一时间来到徐府探望。
徐为任刚刚上完药,趴在床上一动不动道:“少在那说风凉话。”
“不过你也太狠了些,”罗咏琳接着道,“这么绝色的女子你怎么下得了手?简直暴殄天物。”
徐为任淡淡道:“没看,蒙了眼。”
罗咏琳忍不住怒赞:“行啊你,越来越有出息了。”
“不然怎么办?我都快被烦死了,再这么下去早晚出事。”
“行,你有种,佩服。”
“都是些妖艳货色,说句实话汴州人调教女人的手法实在一般,跟方承远比起来差远了。”
“怪得了谁?你放着那么好的王公贵族家小姐不看,非得看人家下三滥的。”
“差不多了多少。”
“现在你眼里只有她一人,哪还有别人什么位置?”
徐为任懒得理他,估摸着背上药干了,穿好衣服起来换换姿势。忽然想起他一大早到访,有些不太正常,忙问:“你来干什么?”
罗咏琳方才想起正事,立刻咬牙切齿道:“干什么?找你算账来了!”
徐为任笑问:“找我算什么账?”
罗咏琳愤然道:“你看不上我妹妹也就算了,还找人拐了她,你是何居心?想不想混了?”
徐为任莫名其妙:“谁拐了谁了?”
罗咏琳叫道:“你啊!你的人拐了我妹妹,还给我装蒜?”
“谁?”
“宋允峰。”
徐为任惊得目瞪口呆,当即笑道:“竟然是他,这小子行啊,不声不响的就下手了。”略一回忆,想起上次在檀城便是安排的他护送罗小姐回京,没想到仅此一役便收获美人,果然功力不浅。
罗咏琳责怪道:“承认了是吧,来你看着办!”
“我能怎么办?”徐为任笑道,“我现在一介草民,自身难保,还得仰仗人家皇上亲封的中郎将呢。”
罗咏琳一跃而起:“我不管,都是你捅的篓子,你补!”
徐为任道:“这不挺好的吗?依我看宋允峰是个人才,不仅聪明机警,勇武过人,而且办事牢靠,用不了几年必能成为栋梁。”
“不要,他即便是棵最好的白菜,也配不上我们这相府千金。”
“这就是你世俗的观念作祟了,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徐为任说完推人及己,这样般配的两个人都这般遇阻,自己和方映妍的姻缘之路想来更是崎岖艰难,不知何日才能到达彼岸,如此更是体谅他们二人,随即坚定道:“若是真成了,记得找我做媒,这个媒我做定了。”
罗咏琳一脸无奈道:“拉倒吧,你还算不算朋友?”
徐为任只好告饶:“那你就自己棒打鸳鸯得了。”
“可是,絮絮现在死活要嫁他,除了你谁能拦得住?”
“别,我这刚了结了一个,别给我添乱。”徐为任连声推阻,显然是怕了。
罗咏琳自知没招,怏怏而返。
剩下的时间交给光阴,徐为任在屋内养了一日,总算挨到天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
他穿好夜行衣,带上覃怀,匆匆骑马来到襄王府。
然而,连襄王的面都没见着,只收到阿竞一个客气的传话:“滚”。显然,襄王生气了,却也无可奈何。
徐为任顿觉喜从天降,连声道谢,急忙离开。
“妍儿,我来了!”
他带着满心的欢喜,与覃怀彻夜狂奔,一路出城。
夜风送来清凉的气息,秋意渐起,令人倍觉舒爽,他感到无比兴奋,再没什么可以阻挡。
在他眼里,这分明是一条迎亲之路,因为他将带着她去往悯生营,亲眼看看暗藏的一切,发现事实的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然后正式娶了她。
然而,暗黑的夜色下,身后出现一匹极快的马,跑得比他们还急。
他心中暗暗疑惑,汴州又有何人何事是自己不曾掌握的。
正思虑间,身后一声疾呼:“前面可是徐将军?”
徐为任适时放缓马速,回头一望,发现来人身形极为熟悉,一种不祥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勒住马掉头问道:“谁?”
襄王亲随阿竞即刻上前道:“将军,王爷让您速速回城!”
他一脸疑惑道:“王爷不是已经答应了吗?”
阿竞打马上前,对着他耳边低声说了几个字:“皇上不行了。”
他闻言大惊,二话不说,策马便回。
政权更迭,这样大的事情,权臣岂可缺席,虽然他已被革职,但是汴州城内最强悍的一支军队都由他亲自提拔培养,自然不可或缺。
他感到无比失落,如此一来再见面已是遥遥无期。
是夜,徐为任得到密令恢复大将军以外的所有职位,即刻回到控骨军稳住军心。
随后,周皇驾崩,指定襄王为皇位继承人。一切均在预料之中,但是这一夜的波云诡谲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感受到。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周国的天却变了。
新一任周皇萧屹带着自己的一干嫡系亲信主持葬礼,盛大的葬礼举办了七天七夜,百姓为之痛哭。
七天后,周国迎来了他们的新皇,萧屹。
萧屹一登基,大赦天下,旗下一干将领除了徐为任外全部官升一级。不过,大将军之位依然空悬。
登基大典过后,恢复将军身份的徐为任回到家中,全府上下一片喜气洋洋,没想到过往的罪责就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