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妍身子一僵,好不容易忍住的泪再次夺眶而出。
“如果我说真的,你愿意吗?”他一字一句道。
她哽咽回答:“这个问题我早就回答过……”
“可我不想要报恩……”
“那你想要什么?真心吗?”
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眼眶早已湿润。
“可是我的真心已经丢了……”她流泪道,“如果你介意,那就到此为止吧,但求你不要管我,我不想欠任何人的,尤其是你!”
他捧着她的脸,央求道:“我帮你找回来好不好?”
她痛苦摇头:“找不回来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不,一定可以。”他态度坚决,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坚毅。
“怎么找?”她哽咽道,脸上尽是无助和彷徨。
这时,他单膝跪地郑重道:“那就从结婚开始,嫁给我好吗?”
她无奈点头:“我早说过的,我不是骗人……”
忽然,她的话被一个吻深深截住,他抱着她,勇敢地做了自己最想做的那件事。
他终于跨越了心底那道深渊,这个深渊一旦跨过就再也无人可以阻挡,而且永不回头。
是夜,周浚送她去罗府别院,带着罗咏絮的嫁衣。
罗府的院子果然不远,两人沉默着还来不及说话就到了。
罗咏琳闻言早已迎了上来。
周浚亲自将她交给他后,转身离去。
至于青山盟的人,他不用再担心了,周皇已经亲自出手,青骢卫的人就在暗处,他们会比自己做得更好。只是将来为了乾元宝藏的事少不得要与周皇做笔交易,一切静待婚后吧。
方映妍进了别院,迎面就见罗府两位长辈在正厅等候,当即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罗咏琳介绍道:“三妹快来拜见父亲、母亲。”
方映妍上前就是一个大礼,郑重说道:“小女感谢罗丞相和罗夫人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罗丞相及夫人忙将她扶起来安慰道:“好孩子,受苦了,今后罗家就是你的至亲娘家,不会再叫你受任何委屈。”
方映妍闻言,更是感激,一时热泪盈眶。
罗咏琳在一旁插嘴道:“那还不快叫声父亲母亲?“
方映妍当即再拜,“妍儿见过父亲母亲!”
罗咏琳道,“这就对了。”
顿时,大家破涕为笑。
罗丞相道:“周浚是个不错的孩子,你们好好过日子,将来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不必拘泥。有时间常去罗府坐坐,许多亲人也叫你母亲给你介绍介绍。”
方映妍一一应了,便由着罗夫人亲自领着着进了西厢房。
罗夫人又专门送了她一匣子精美的首饰,外加胭脂水粉等。
她连翻推让都没能辞下,只好勉强受了。
如此,罗夫人方才放心的去了,临走又再三嘱咐下人们仔细些,不要耽误了明日的嫁娶。一切安排完毕,罗咏琳便领着父母亲回府。
是夜,罗府也收到了来自徐府的聘礼。原来,徐老夫人听闻罗府的嫁妆到了别院,当即从奚越之前准备好的聘礼里头挑了二十几个箱子,命人抬到罗府去了,全当周浚是养子,一应按照徐府的规矩办。
罗府那边也没法推辞,只好默默收下,和那一堆嫁妆放到一起,作为他们的辎重暂时存在罗府,独辟了库房,专门收着不许任何人碰。
随后,徐府又连夜送来了赶制的嫁衣、吉服和一应首饰。
徐老夫人的安排,样样称心,处处合适,无不周到。
周浚满心感激,只好暗暗发誓日后再慢慢报答。如此一来,却也明白了金钱的意义,这么多年,他从来不攒钱,赚的银两也都散出去了,分文没有,如今真的有机会娶她却发现自己一无所有,连份聘礼都拿不出来,以后成家立业少不得为金银奔波,再也不能做身外之物了。逍遥的浪荡子终于迎来了归家的时刻,一时感慨万千。
是夜,他亲自布置了他们的新房,准备迎接一个崭新的开始……
几家欢喜几家愁。别人数着日子盼结婚嫁女,而徐府却是数着药碗等待限期。
在每日一碗汤药的浇灌下,婚礼如期而至。
次日清晨,徐府书房内,老夫人的丫鬟照例送来一碗汤药。
奚越已经连着守了三日,哭了三日,眼睛红肿,一身疲惫。
这一日,他照例接过药碗,负责喂药。可是,待那丫鬟转身,他却毫不犹豫地将药倒进了花盆,嘴里骂骂咧咧道:“婚都结了,还喝个屁……”
“公子,公子你倒是醒醒啊!再不醒她可就真的嫁了……”他流着泪一边说一边叫,可是他的公子却毫无反应。
徐府安排的轿撵一大早便去了西郊别院,宾客们陆陆续续也到了。说是宾客,不过是太后和徐府派来暖场的仆人和军士,极少人与周浚打过交道。
更令人出奇的是,新郎也不出来迎客,满满一院子人座无虚席,却个个尴尬。
不过这个时候自然缺不了八卦人士,堂堂一个罗府三小姐怎么忽然就嫁给一个小小的六品侍卫,个中缘由实在叫人难解。
这时,有略微知道情况的暗暗道:“说是驸马一心要娶罗三小姐,偏偏公主不允,强行将她嫁给了他的侍卫,才有今日这一出。”
同桌宾客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婚礼办得如此之怪。只是不知道驸马现在何处,该不会一会儿出来闹婚,弄得个人仰马翻就热闹了。
于是,在座的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