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箫声渐止,眼看表演结束,方映妍却俯下身去,伸出右手,掌心朝上,让一条身上带繁复花纹的黑蛇缓缓爬到掌心。黑蛇乖乖团在她手中,吐着殷红的信子望向大家,俨然孩童的玩具一般。
可是,那明明是一条鲜活的毒蛇,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纷纷忍不住后退几步,唯有徐为任仍陪着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映妍伸手将蛇传递给他,他迟疑了片刻,终于摊开掌心,任蛇上爬,黑蛇冰凉的肌肤便触在手中。
众人凝神屏息,看那蛇会不会突然发狂乱咬一口。但是并没有,那蛇依然乖乖的在他手里呆着,令人不禁暗暗称奇。
突然,一记重重的击掌声从人群中传来,瞬间所有的蛇受到惊吓,四处乱窜。
方映妍急忙伸手去掐蛇头,却被反咬了一口。
徐为任果断反手一抓,掐住蛇的三寸重重往地上一甩,黑蛇当场殒命。再抬头时,发现她正一脸痛苦地挤血急救,他二话不说抓起她的臂膀便去吸毒。
而在他们身后,地上的乱蛇早已被周浚、罗咏琳等人斩杀殆尽,满地蛇身蛇尾,并无人受伤。
人群骚动不止,惊魂未定。
“刚才是谁击的掌,马上给我滚出来!”罗咏琳红着脸厉声喝道。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一脸无辜,谁也不敢啃声。
这时,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鼓着掌自人群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幸灾乐祸道:“玩大了吧?”
原来是王从尔,他们一行人闲来无事,恰巧路过,见这边人头攒动,也来凑热闹,那时所有人都在看蛇表演,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罗咏琳与薛卿顿时怒不可遏,齐齐破口大骂。
“孙子,谁让你来的!还不快滚。”
“快给我轰出去!”
王从尔一脸得意道:“你让我滚我就滚,吏部侍郎就了不起了,本公子一个复手立刻叫你打回原型。”
“别得意的太早,早晚有你哭的时候!”罗咏琳气愤不已,却也只能强压着火气不敢动手,没办法,谁叫人家上头有人,惹不起。
这厢正骂的激烈,那厢徐为任却自顾自捧着姑娘的手臂不断地来回吸毒再吐出去。
方映妍望着他忙碌的身影,有些受宠若惊,既感动又疑惑,这人分明动机不纯,可是做起事来却毫不含糊,仿佛真的一样。
身后奚越早拿了外敷的药来,在一旁不住的喊道:“公子,你歇会儿,让我来……”
徐为任却完全不予理会,旁若无人的做着自己的事。
外围诸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更忍不住互递眼色表示惊讶。这徐公子是京城有名的单身汉,家世样貌才学皆是出众,只因外派边疆拖延了婚事,迟迟未能娶亲,现下正是各位待婚世家小姐争夺的对象。如今,他在大众光庭之下这样舍身去救一个风尘女子,不知会引来多少人侧目,连带着罗公子、薛公子都觉得稀罕。
尽管他们处理得这样快,蛇毒还是发作了,方映妍脸上依稀泛出一种中毒后的苍白,嘴唇更有些微微发紫,呼吸也变得急促。这时,她忽然记起自己随身带着药丸,急忙用左手掏出来一个小红瓷瓶道:“快,给我服下两粒,你自己也来两粒。”
徐为任接过药,按照嘱咐一一照做。
奚越趁势急忙冲上来扶着,帮忙上解毒的药,又有锦儿递过扎。
徐为任这才腾出手来望向王从尔,目光如隼,杀气腾腾。众人还没来得及擦擦眼,只见他如同飞鹰一般瞬间跃起,一抬脚便将他踹出去老远,疼得他哇一声大叫。
王家几个侍卫登时怒了,立刻拔刀相向。
罗咏琳这厢也不示弱,连侍卫带随从全抄上了家伙准备大干一场。
“徐狗,你个没爹养的杂种!”王从尔恨得牙根痒痒,爬起来便骂,“你给我等着,这就告诉我长姐去,让皇姐夫抄斩你们全家!”
徐为任脑袋一偏,冷冷道:“怕你不去!”
王从尔羞愤异常,对着身边人大声嚷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杀了他,先斩后奏,出了事我负责!”
那几个侍卫犹犹豫豫,刚要上前,却见周浚天神下凡般跳到跟前,大有一人独挡之势。王家侍卫都是些绣花枕头,欺负市井小民还行,哪里是他们这样将门的对手,眼看势单力薄,几相对视,只好认怂,抬着主子逃之夭夭。
王从尔不依不饶,一路骂骂咧咧的去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罗咏琳余怒未消:“便宜他了。”
薛卿却道:“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样一来,老徐怕是日子不好过了。”
徐为任不以为意:“谅他也不敢,这点小事就敢劳烦他长姐,他爹不打死他才怪。”说完转身对着身旁姑娘温柔道,“还疼吗?”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令人艳羡。
方映妍极不适应,有些头脑发昏,淡笑回道:“没事,玩蛇之人被咬一口很正常,习惯了。”
这时,罗咏琳高声道:“下面我来宣布第三局的胜出者,徐为任和萧萧,有意见吗?”
大家一致表示同意,三局两胜,今天的优胜者便是他二人了。
薛卿催道:“你的惊喜快拿出来吧,别卖关子了。”
说话间,罗府下人早抬了奖品上来,一个圆形的东西上盖了一块红布。
罗咏琳当着众人的面将红布隆重揭开,竟是一坛酒,顿时众人大失所望,长吁短叹。
薛卿立刻嘲笑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