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上的人显然修为不高,身体也不够灵敏。直接被飞过来的树叶儿消去了一缕头发,然后哎呦一声跌进了墙内。
声晚揉着摔下来时先着地的脸,声音闷闷的:“师姐,是我。”
漓裳觉得这道声音有点熟悉,她合上手中的书,台步朝那边走去。
只见刚刚在山门口被人围住,为老伯是扎针的女子正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里?”漓裳问。
“我是来找你的呀。”声晚把手伸到她面前:“师姐,你拉我一把。”
漓裳手顿了一下,这才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
“师姐,刚刚要不是我微微侧了一下头,那树叶儿可就划伤我的脸了。”声晚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的脸,一缕被明显削短了的秀发滑落在脸庞,随风飘动。
“抱歉,我不知道是你,你没事吧?”漓裳道。
“我没事儿,我没怪师姐,不用道歉。”声晚立马挽上漓裳的胳膊十分熟络。
漓裳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来熟的人,但是心底对这个人又不是很讨厌,甚至有种隐隐的亲切感,明明是第二回见面,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亲切。
“可是有什么事?”漓裳问。
“有。”声晚拉着漓裳坐回刚才她坐的位置:“师姐,我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睡单人间,可是新人大选之前都要睡大通铺。我有点睡不惯,能不能和师姐一起睡?”
“这”漓裳有些犹豫,这两年她也都是独自一个人,几乎不与人亲近,突然来一个如此自来熟还要粘着自己的,她有点不知道如何回应,招架不住:“要不我让我师姐给你准备一间房子?”
声晚有些委屈到皱起了眉头,撇着嘴:“师姐是不是嫌弃我,不想和我一起睡?”
漓裳没来由的心头一紧:“没有,只是”
“师姐既然不嫌弃我,那我就当师姐同意了,我这就去把行李拿过来。”声晚特别聪明的直接堵了漓裳后面的话,根本不听她的只是。
“诶”漓裳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声晚已经蹦蹦跳跳地朝门外跑去。
漓裳坐在原处叹了口气,摇摇头:“今年来的新人怎么都那么奇怪。”
漓裳嘴上说着不太习惯,不想同意,可声晚跑走之后。她还是走进屋里,收拾了一下床铺。
漓裳已经有两年没在这间房子里住了,但好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专人来打扫,屋子很是干净,而且没有灰尘的味道。
只是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漓裳只能从柜子里多拿出一床被子,一个枕头。心想:看来只能两个人睡一张床了。
声晚兴致冲冲的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到了漓裳的院子。
漓裳看见她忙前忙后的收拾自己的行李,包袱一打开,里面除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外,全是些瓶瓶罐罐,还有一包银针。
声晚把衣服放进橱柜里,又把这些瓶瓶罐罐全部摆在屋子最里面的一个桌子上。
“师姐,我从小就学习医术,这些全部都是我自己研制的药,有治风寒的,有治皮外伤的,有治内伤的,还有治食欲不振的等等,你要是哪里不舒服,我给你配药。”声晚献宝似的介绍着面前的瓶瓶罐罐。
“那这些红瓶子呢?”漓裳问。
“我也不知道。”声晚面上露出了几分羞赧:“这红瓶子里的药都是我炼制的半成品,具体药效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千万不要碰。”
“好。”漓裳点头,她略微想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声晚,成为内门弟子,就可以有自己的房间。”
“哦。”声晚点头:“师姐,我知道苍芜派的规矩,新入选的人是不能进主峰的,如果是外门弟子,也是没有资格住在主峰的,所以我一定会努力成为内门弟子,待在师姐身边。”
“好。”漓裳点头,心里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看到自己就那么自来熟,而自己对对方也有点熟悉?
晚上,声晚睡在里面,漓裳睡在外面。
自从漓裳三岁起,就再也没有和别人同睡一床过。就连自己的母亲,也都是三岁那年开始分床的。现在这感觉,还有点奇怪。
“师姐,你对我有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好熟悉啊,我就想粘着你。”声晚翻了个身子,认真的看着漓裳。
漓裳点头:“有一点,你很自来熟。”
声晚努了一下嘴,想了想:“师姐,我不是对所有人都自来说,我只对你自来熟,因为我觉得你很熟悉,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好朋友。”
“嗯。”漓裳嗯了一声,心里也是这么觉得。
“师姐,你的话一直这么少吗?”声晚问。
“嗯。”漓裳又嗯了一声。
“师姐,你平常就一直这么冷着脸,不爱笑,也没什么表情吗?”声晚又问。
“嗯。”漓裳又是嗯了一声。
“师姐,你除了嗯,还能跟我些说别的吗?”声晚问。
“嗯。”漓裳先是嗯了一声,随后反应过来,讪讪的道:“你想听什么?”
“师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人都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一直是冷冰冰的?”声晚问。
“不知道。”漓裳说的可是真心话,她怎么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甚至都快已经忘了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
“师姐,那你笑一下。”声晚撑起身子坐起来。
漓裳见她坐起来,自己也跟着坐起来,扯了一下嘴角,可那样子实在是僵硬难看。
声晚